此一事,长姐日后在萧家如何立足,父亲可曾为她想过?都没有,父亲整日忙于朝堂倾轧,忙于拉帮结派,根本不在乎我们……”
“够了!”韦刺史的手掌重重排在桌子上,站起身看向眼前的凤清,只见她满脸的讽刺与怨恨。他抬手想指着她,手却不住地颤抖,嘴唇也在哆嗦,“出......出去!”
眼泪终于冲破了眼眶的束缚,不住地落下,凤清的声音也带了哭腔,“父亲的眼里现在只有权势,何曾管过长姐过得如何?我过得如何?我们在父亲心里,到底是女儿,还是棋子?”说完,凤清没再去看韦刺史的反应,转身拂袖而去。
推开门,大哥站在门外,一脸的焦急,越修落后几步,神色却意味不明。她也没心思去猜测揣摩,对着大哥福身行礼,“大哥,阿娘那里我就不过去请辞了,您帮我去招呼一声,小妹就先走了。”
行至越修身侧,也没停留,只轻声说了句:“回吧。”
越修回身,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自己离她又远了些,可是明明.......明明在江夏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些微情意,如今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方才她与岳父争吵的话语又在耳边回响,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强求难道真的错了吗?
晚间的街市上行人聊聊无几,一片寂静,只有马车行过,辚辚作响,凤清闭着眼睛斜靠着车厢,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妆面有些斑驳。越修拿出帕子,从水壶里倒了热水浸湿,递给她,“擦擦吧,都成花猫了。”
凤清未动。
“那我帮你擦了,我可不想对着一张花猫脸。”说着,便伸手往凤清脸上去。
凤清感觉到了帕子上的热气,睁开眼坐起身子,怒视着越修,只见他动作不停,已经覆上了自己的脸颊。
因着泪痕而略感紧绷的脸颊,被温热湿润的帕子轻轻擦过,感觉清爽了不少,她便索性又靠回去,任由越修动作,还别说,这莽夫看着粗手粗脚,动作倒是很轻柔。
越修擦完,将帕子放在一边,把凤清揽在怀里,吻着她的头发,微带着祈求低声说道:“我会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会把你一直放在心上,亦会一直站在你身后,你也疼疼我,好不好?不要总是远离我,好不好?”
凤清不语,就在越修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时,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脑袋又往里埋进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