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吗?”
“当然滩得,你知道咱寨子里一共有几个识字的吗?不超十个数,想天天拈笔写字,顶费钱的,学费要钱,笔墨要钱,书纸要钱,一般家庭压根不敢想…骄傲到这儿,王春梨终于反应过来。
“你问这干什么?”
“无事。"男人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
“就是看到姑娘手上的茧子位置与别人不同,所以才疑惑一问罢了。”王春梨没怀疑。
毕竟都能被卖到他们这样的地儿了,对方的家乡,没见过捏笔茧不是很正常吗?
唉,可怜啊。
眼瞧小姑娘背影越走越远,阿水面上笑意消失,然后迎着朝阳,他缓缓举起了自己右手,眯眼直视着上面比小姑娘更加明显的茧子。笔茧……
在穷的只能卖人的村寨里,他的手上,为什么会有笔茧?谢玉砚落水的第七日,怀揣着暴富心态下水找人找的精疲力尽的众护位们,几乎都沉默了下来。
七天了,还有什么存活几率呢?
她们在第三日找到了溺水的车妇,第四日找到了死去的马匹,第五日找到了稀烂的车架,第六日……
一无所获。
第七日的阳光又渐渐西沉,一旦天黑,早在一个白天就累得精疲力尽的护卫们,几乎便没人敢再下……可以预见,又是个一无所获的一天。时间线拉长到这儿,几乎所有护卫们的心声都达成了一致。没希望了,真的没希望了。
一一可没人敢开口。
因为她们那个出手阔绰的大雇主,如今状态,真的很糟。罗元英今年二十岁,正值身体巅峰期,是被雇佣的众多护卫里的一员。她刚从深处潜水上来,如今正四肢乏力的瘫在河边的杂草堆上,仰望上空,积蓄力气。
如此不期然的一歪头,就正正好瞧到沉默站在河边的沈明玉,她与同伴们的大雇主。
疲乏的脑子费劲转动,罗元英想到刚刚自己浮出水面时,对方那双哪怕布满血丝也依旧殷殷切切的眼,不由咧了咧嘴,心中费解。至于吗?
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虽说罗元英知晓,自己这几日能获得如此高薪,全是在逞对方不愿放弃的光,她明面上不敢逼逼,但内心里的吐槽,却真是一句一句接一句。不是吐槽银钱,毕竟雇主确实大方,给出的价钱真的令人无话可说,她在心里吐槽的是,女人如今的行事。
罗元英十五岁便来云城讨生活,她是清楚谢玉砚和沈明玉的故事的。老夫少妻,为财入赘,甚至闲暇时,她也与人热切讨论过前阵子的蜚语流囗◎
不是说不安于室,露出爪牙了吗?
不是说忍辱负重,开始蚕食了吗?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整整七日,寸步不离,睡得比他们晚,吃的比他们少,几天功夫,活脱脱瘦脱了相。
哪有半点流言蜚语里露出爪牙的样?
罗元英疑惑。罗元英不解。
没碰过感情的年轻人真的不懂。
要她说,此时此刻女人应该做的,难道不是上报官府吗?至于官府的动作如何缓慢,会在救治一人和救助灾民之间选择哪个,又关她什么事?反正只要她报了,那就对外面有了名声上的交待,剩下的,安心等着就是了。
再聪明一点,在等不到消息的时间里,她还可以仗着妻主名义,尽可能的在谢家为自己谋取福利。
听说谢家除了谢玉砚,可就剩一个常年居于佛堂的老太君了,谁还能管挟住年轻力壮的谢夫人?
手拿把掐的事吗不是。
明明这般好的机会!
这般好的机会!
一一真不知怎么想的,非得如此操劳的来到现场,白白吃就这般苦头。罗元英叹息一声,费解的摇摇脑袋,然后眼角余光看到对方不再死守交汇处的河边,而是顺着水流又找了条道往下走,她便也立起身子,瞅着天边余下的一丝残阳,又一个猛子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