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光靠谢大公子的嘴巴一张一合,竟是直接压到五百一间。
五百一间啊!
比外头那些一边私下攻讦铺子,一边明面施恩收购的奸商们还要低。那谢家能愿意?
摆明了不可能啊!
谢主君对此严词拒绝,并语调坚决的下了逐客令,谢大公子哭哭啼啼的被送上马车,然后一一
谁能想到呢?
五日后孙家来人,手里直接拿着谢家三间铺面的房契,言词凿凿的说是当初谢家给予她家主君的嫁妆,只是当初距离太远,所以暂时托付给谢家掌管,如今孙家资金短缺,所以前来拿回属于自家主君的东西……这个在众人面前一向以怯懦温软出名的谢大公子,就那样在谢家危难之际,毫不犹豫捅了父家一刀。
远嫁到两百公里的云岭县,谢主君怎么可能给他备这片儿界的铺子?他分明给他备下的是三间处于云岭县的商铺,以及那边县城辖下的百亩良田。
谢家所有的主子都知道这件事情,可在那种对方手持房契,言词凿凿的境况下,谢家能怎么办呢?
唯一可用可行,能有一半把握将东西要回来的方法,就是报官。可若报了官,那谢家大公子谢璟文的一生,便就全毁了。在这个对男子品行极为苛刻的时代里,似谢璟文的这等背刺父家,盗窃财物的行为传将出去,不说外头的流言蜚语,那就是孙家,为了推卸责任,他还能有命活?
孙家在有恃无恐的赌他们对自己的孩子狠不下心。可确实,哪怕在那个时间段,谢家所有人对谢璟文的行为都深痛恶绝,可让他们真的亲手做出毁其一生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呢?毕竞亲生亲养,毕竞血浓于水。
谢家终究还是硬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当初的那段灰暗日子,是真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若不是前十五年一直安静沉默待在后院里的三公子谢玉砚主动站出,一力扛下家业重担,并在后面多次与人交手时展露出惊人的经商天赋,那谢家,那样繁花似锦的谢家,是真的会在那一时间段彻底崩塌的。
然后事情一过三年,谢玉砚踩着自己的名声当踏脚石,不仅成功扶稳了岌岌可危的谢家,甚至还有苗头要带谢家更上一层楼时,嘿,谢大公子又舔着脸回来了!
都这样难堪的场景了,他怎么回来呢?
哭,就是使劲的哭。
在公子面前哭完,跑老爷子跟前哭,老爷子跟前哭完,又搁谢主君面前哭。甚至还装腔作势的走到宅院的碎石子路上,长跪不起,就连下暴雨都不起。一边哭的死去活来,吭吭哧哧几乎要背过气去,一边还努力解释。……孩儿不孝!可孩儿也没法子呀,当时公公听说了谢家情况,竞是逼着妻主休夫,他要休我啊……一个男子若被休回父家还怎么活?活不了啊!外头的流言蜚语都能压死我……祖父,爹爹,三弟,我没法子,我真的没法子阿一一”在那几天,他几乎要跪烂膝盖,流干眼泪,嚎烂喉咙。毕竟血脉相连,毕竞骨肉至亲,毕竞一一
谢主君终究还是接纳了他。
但是,心中终究还是有了那么一道坎无法迈过,父子两个,是真的再也不复往日的父子温情了。
不提文书和文秀那边各有分工的忙碌状态,就说此时此刻的锦墨院,却是正在爆发着一场瓷器遍地的父子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