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掉。“住手!你这疯子!“南希猛扑过去,抓住那铁锹棍,“你这畜生还要怎样?!她活着的时候,你用尽卑劣手段折磨她!死了也叫她不得安宁!”“滚开!我要见她!”
“见她?你这刽子手有什么资格见她?!”希斯克里夫猛地推开她,让她跌了个朝天,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撕心裂肺,就像积蓄了万年的火山轰然喷发!下葬前的麻木就像棺盖,此刻已被疯狂地绝望彻底掀翻。他疯了一样地挖掘,满身的泥土满手的血污,挖!挖出来!把她挖出来!她决不能离开一寸!任何一部分都不行!
铁锹′呕当’一声碰上了棺盖,湿漉漉的双眼猛地射出闪闪的光,他扒拉开来妄图拦阻他的人,将那棺材撬开,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雪泥里,双手深深插入被自己掘开的棺材中,身体剧烈地颤抖。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被他捞了出来,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紧紧抱住那尸体。
他抱着她,把自己的脸紧贴在′她'的脸上,疯狂地爱抚着,嘴里狂热地说:“你现在才令我明白,你对我是多么地狠呀!你可以算计我!可以骗我!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什么不在走之前,先一枪打列我!”
艾伦也哭了,为他怀里的人哭,也为他而哭;她一看到他此刻的脸,就看出他此生悲惨的结局了。
发现被她那么看着,他忽然闭紧了嘴唇,乌七八糟的脸因痛苦而发着青,可那双走投无路的眼睛,却还在用一种决不妥协的凶狠目光瞪着,拒不接受她的同情。
南希要去抢尸体,希斯克里夫忽然像一只发了病的疯狗似得,冲她露出森森牙齿,喘着粗气,南希本能退了一步,因为他那副样子根本就不是同类,不是人类呀。
看她不再近前,希斯克里夫收起牙齿,只是伏在冰冷的尸体上,肩膀剧烈地耸动,发出野兽濒死的鸣咽。
大
推开那扇沉重的橡木门,他在原地怔了会儿,从约瑟夫手里夺过那把布拉墨的锁子,扔向墙角已经枯死的玫瑰丛。
又在前院的摇椅前站了很久,才进去屋子。门厅里正红着眼睛和凯蒂解释的南希,看到他进来,像看到什么秽物一样立刻地躲开了。
上楼右拐,打开那扇门,扑面而来的,是带着灰尘的死寂。他僵立在屋子中央,斗篷上的雪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毯上,他的眼睛缓慢地扫过,壁炉冰冷,炉栅里只有死灰,那张她常坐的铺着垫子的扶手椅,像一张无声嘲笑他的嘴。
更衣室门虚掩着,进去打开衣柜,衣服都在,愣了几秒后,他大力地摔上了衣柜门,喘起粗气来,别开的视线又撞上梳妆台,她用过的梳子还摆在那里,却已没了玫瑰油的香气。
几乎是逃一样退出来的。
却又看到了那张天蓬床,床上垫高的几个枕头还在那里歪着,他像被无形的线牵引般走过去,伸手去摸床单上那片褶皱,又猛地缩回,看着被他破坏后再也无法恢复原样的那一小处,一种比墓园冻土更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忽然,他来回踱起步来。
艾伦抱着孩子进来看他,这个有着挺拔漂亮身材的男人,现在已经衣冠不整不修边幅了,头发懒拖拖的,也不刮胡子。她无奈道:“都半个多月了,您也该收拾一下自己啦,要抱孩子的人最好还是干净点吧!”
“你用不着来管我!"他嘶吼,“我爱多脏就多脏!我喜欢脏!我就是要脏!他猛地一脚踹烂了旁边的镜子,惊得卢卡斯大哭起来。之后的几天里,希斯克里夫再没和她们一起吃过饭,要么不在家里,要么就在三楼那个谁也不让进的私人堡垒里。
偶尔碰见了,他会怀疑地瞥一眼南希,艾伦比起做事业更享受养育孩子,跟着回来可以理解,这位要′考大学′的心高的假小姐回来做什么?但他也从来没问过。
回来后的第十天,艾伦因为看孩子饭点没吃上饭,来厨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