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行都能做到实时监控,想必对他们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亦是了如指掌,那么此刻在他面前说谎也无济于事。
“您自有道理,我猜不出,也不敢胡乱揣测。”牧濡邦吃掉苏尚菲一子,语气舒缓:“最近他追你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想问问你的心意。之前你一门心思要离开他的身边,如今可改变了想法?”苏尚菲执子的手一顿,半晌轻声回道:“您是知道的,因为姐姐和姐夫的事情,我对婚姻和感情没兴趣。而且,如果我真的和他在一起,姐姐的事情会成为他被世人攻讦的把柄,成为他在权斗中的隐患,我的存在也会成为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我累了,往后余生只想过安静的日子,不想陪他继续在风暴中央如履薄冰。″
牧濡邦倒不意外,也欣赏苏尚菲有充足的忧患意识,“他不懂爱,你不敢爱,却还是冥冥之中纠缠在一起,真是孽缘。”苏尚菲听到这话,心中苦涩,却还是跟牧濡邦保证:“如果您是因为这件事找我,那么您大可放心,我会按照约定时间离开,不会将他拖下水。”牧濡邦没有接话,反倒转移了话题:“你姐姐快出来了吧?”“嗯,下个月。”
“那之前你寻觅其他城市的房源,最近怎么又不找了?怎么,是舍不得离开沪市,还是舍不得离开他身边了?”
苏尚菲听到牧濡邦近乎质问的语气,她放在腿上的手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嵌在掌心,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我会继续找。”
牧濡邦见苏尚菲如此坚定,忽然为弟弟的未来感到担忧,他如此执着又掏心掏肺,却始终捂不热这块冷硬的心。
他们俩有各自的伤痕,却都不肯向彼此袒露,这样盲目的猜测和互相伤害下去,还指不定要继续僵持多久,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在弟弟和苏尚菲的关系上,他想暗中推上一把。
“我不是在赶你走。”
苏尚菲以为牧濡邦不想因为这件事被牧濡邺埋怨,连忙表态:“是我自己要走,和您无关。”
牧濡邦长叹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吗?”苏尚菲永远记得在她最狼狈无助的时候,是牧濡邦对她们姐妹俩伸出援手,她自然不会拒绝牧濡邦的请求。
“我受您的恩惠,只要是您的吩咐,我都会尽力而为。”牧濡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犹豫许久,他终于还是决定下这剂猛药:“我想给小邺上最后一课。”
苏尚菲不解,见牧濡邦似乎无法轻易启齿,只好主动说道:“愿闻其详。”平地一声惊雷,牧濡邦开门见山,“我想将你为钱接近他的事情告诉他。”苏尚菲怔住了,半晌也没回答。
“小邺他哪里都好,唯独一点一一一旦他相信谁,便会变得毫无防备。"牧濡邦见苏尚菲隐隐发抖,却还是开口,“我知道,你不曾背叛他。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是归商的掌权人,日后这艘商业巨轮将由他一手掌舵。姥爷、母亲和我,都曾受到过不同程度的背叛,也都吃过暗亏。我必须告诉他,即使是亲人、是爱人,也随时可能与他反目,甚至更加容易置他于死地。他站在这个位置,任何人都不能完全相信,他唯一能信任和依赖的人,只有他自己。”苏尚菲抿紧唇,心中的天平左右摇摆,她不想给牧濡邺留下如此糟糕的印象,可是她的确做了卑鄙的事情,骗了信赖她的人。如今牧总不过是想将真相和盘托出,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更何况,你和他暖昧许久,他又正是对你上头的时候,怎么可能轻易放你走?非得要伤透他的心,让他彻底厌弃你、憎恶你,你才能有机会从他的手下逃脱,不是吗?”
见苏尚菲迟迟不肯同意,牧濡邦半是威胁半是劝慰:“苏小姐,既然无心同他长久,就别再吊着他,让他做那些蠢事,不停毁坏他和集团的形象。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呀。”
苏尚菲犹豫片刻,终究是点了头,当她看着牧濡邦如释重负的模样,轻声问道:“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