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承了他的情。
她静静看着他,就见他为了御兽气血亏损,面色苍白几分,心底又不由担心起来。
江谪却无所谓道:“你不需内疚,救你是我自愿。”苏蕴娆听着更是无端烦躁,打断他的话。
“江谪,你不知道仙盟还在搜寻你的下落,仙旗外面又全是清微宗的人吗?"她思绪纷扰,一狠心,逼自己说,“你涉陷救我,就当与你骗我一年相抵,你我已经扯.………你就算继续为我犯陷,我也报答不了你什么,你快走吧。”身旁静了一会。
之后,她才听见他的声音:“苏蕴娆,你以为,我是贪图你的报答,才对你如此么?”
她胸口一刺痛,静静阖目,强忍着不语。
江谪又沉默了良久,又问她:“你为何不愿离开清微宗?”“因为外面肆虐的兽潮还未解决。"她淡淡回道。而江谪也必然不可能和她一起出去解决兽潮,所以只能由她一个人出去。苏蕴娆见他听了自己的话,神色黯然,像十分伤心,心中茫然的同时,反而有些庆幸,想到如若他对她就此生出间隙,亦不算坏事。过去二人阴差阳错,多番纠缠,如今还是趁早划清界限,莫再多加相互连累,对彼此都好。
他继续走他的独行御兽修行之道,她也想为兽潮困扰下的普通人做点什么。江谪声音一沉:“就因为这个?你已不是清微宗的弟子,这般待他们又有何用?”
苏蕴娆只觉得脑仁突突的疼,或许她终究无法接受抛弃一切,与他只顾自己的生活。
安吟死后,她虽然一直住在村子里,鲜少去往其他地方,却依旧结识了许多似宋荔一般热心心肠的人,在村中经历了春秋冬夏,寒来暑往,体验了一段普通人的生活。
这般活的越久,她越感到这是一个真实、温暖的世界。先前那种无法接受、充满隔阂,只想回到原本世界的怪异感已经彻底消失,她适应了这个世界的生活。
于是她自然不希望簸箕村的人,亦者清微宗的弟子再遭到兽潮残害,也想尽自己所能,去对抗兽潮。
倘若就这么离开,和江谪生活在一起,去往另一个簸箕村,哪怕外面洪水滔天,他也会保证自己的安全,可她却无法放任兽潮不管。“只要我出手相助,宗门的死伤就会少一些……“苏蕴娆低头。“被兽潮残害的修士不计其数,你救的过来吗,他们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旁人的事情与我们何干?"江谪脸色变了变。
“那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从前那样!"她没忍住,终是喝道。江谪一怔。
“以前,是我丢了记忆,以为自己不会法术,自保都难,更别提帮助别人。现在我想起来了,却想帮被兽潮残害的普通人做点什么,无法再坐视不理。江谪神色逐渐苍白,他不明白,原本二人只安居一隅,便能隔离一切世俗。为何她非要留下帮助清微宗,死都不肯随他离开。周围安静的魔兽忽然又躁动起来,意念随他心动,张开血盆大口,殷红双眼挑衅般盯着苏蕴娆。
江谪心头慢慢凉下,忽然靠近,捏起她的下巴。魔息氤氲下,他如水般的眼眸仿佛笼着轻雾:“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如果一一”他好似豁出去般,沉声说,“我不放你走,你当如何?”..!“她将他一推,连退了几步。
过去一年里,江谪对她温柔至极,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就连方才对话间,他也是极具耐心,以至于她都忘了,他本是何等自傲之人,岂容得她拒绝。苏蕴娆一边拂开他的手,一边警告。
“你若敢强来,我现在就唤来王潜道等人。”江谪见她唇角紧抿,浑身竖满尖刺的模样,不由心底一凉,顿而一醒,竟没再说话。
良晌,他才收敛心心神,开口道:“我知道了。”苏蕴娆心乱如麻,顺着他的台阶下:“我先走一步,这里危险,你也快些离开。”
她明白,他们的感情,就像一颗泡沫,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