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远,带着古朴苍茫之意。
连谢崇青的马车也停了下来,他缓缓探出身来,脸色遍布复杂和阴沉。
整整四十五下,终于有百姓反应过来了:“这是大丧之音,陛下……驾崩了。”
元彻回头,一脸惊骇:“家主,前两日陛下还好好的。”
谢崇青没说话,视线却落于前面的车舆上。
哗然与嘈杂淹没了燕翎,她茫然的发觉周围一直在动,反应了半日才发觉自己在抖。
符离担忧的碰了碰她的手臂:“殿下。”
一串泪珠陡然滴落,心间鼓胀艰涩,充斥着密密麻麻宛如蚂蚁的啃噬之疼。
原本平静的市集被官兵的到来打乱,为首的官兵扬声讣告:“陛下驾崩,国丧期间不可喧哗、不可婚丧嫁娶,还有,若是见到此人,上报府尉,悬赏万金。”
符离一瞥眼,瞳孔紧缩,燕翎从躲入马车里也从窗缝儿里瞧见了官兵手里的画像。
赫然就是自己的脸。
她阴冷的瞧着那张纸。
百姓有问:“此人是谁?犯了何罪?”
“此人是陛下十二子,私放白虎重伤陛下,潜逃在外,陛下震怒交加,气血攻心,卧床数日终是去了。”
市井间的流言传播简直迅疾,这么一顶又大又厚的帽子登时就扣在了燕翎的脑袋上。
“都说陛下秋猎被那白虎所伤,竟是十二殿下所为。”
“亏的陛下这般宠爱,竟养虎为患。”
百姓义愤填膺,七嘴八舌个不停。
符离死死地攥着手,他环视周遭,恨不得把他们全杀光。
燕翎藏在马车里,压根没有时间顾及这些百姓,只听官兵所言便知这是惠王的手笔,她握紧了手。
“谢大人。”外面的官兵忽然道。
燕翎趴在窗子上小心翼翼的偷瞧,却对上了一双深邃如远山的眸子。
她心里重重一坠。
“这车舆上的贱奴方才冒犯了我,损了我的车舆,阁下是否应该给我个交代。”外头响起谢崇青冷如寒冰的音色。
燕翎都能带入他那张蔑视而目空一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