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这问那。”季尧年将手藏在身后,害怕被对方看见伤口后挨骂,“你今日叫我来参宴,我可是带了大礼,心里时刻挂念着你喜欢琉璃,所以叫人打了只麒麟石榴纹琉璃盒给你。”
季则柔睨了她一眼:“无事献殷勤,不看都知道你肯定是又乱吃药了。我可是听李奉御说你私底下换了好几回药,气得父皇都要将人送到东宫了。再这么不听话,小心到时候又疼得嗷嗷叫。”
“不说这个了。"见季尧年又开始走神,华阳公主季则柔所幸直接将话摊开,“父皇有意为你选妃,你可知何意?”“找个人监督我,害怕我为长姐翻案。”
华阳公主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那是一方面,依照旧俗大齐男子二十成婚,今年你十八却提前选妃,你可品出其中爱护之意?”季尧年看着满园的桃花,语气淡然:“娶妻如何,不娶又如何?这两者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可对我的妻子却不公平。我做不得正常的丈夫,许不了她子嗣根基。来日她在东宫虽不至于受气,世人却有诸多偏见,我可以为她挡住一时风雨,可夫妻本该是携手走过一生之人,长久以往,必生怨怼……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季则柔拉着季尧年的手,对着伤口轻轻吹着气:“你何必顾虑这么多?权势就是最好的选择。与你并肩之人需要有强大的内心,只能果决坚毅的人才能他你的后盾,帮你稳住后院。”
“我知道你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也知道你还想着薛稷,可是……他回不来了。”
华阳公主见季尧年一直没说话,心里也替她难受:“小六,你必须往前看。待你娶妻之后,便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什么女帝的道路,什么和薛稷成婚的想法,把这些念头统统都舍掉。薛稷已经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往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走,那便选一条更容易的路。”
季尧年看着手上的伤:“我身边已无可信之人。我有时候甚至会想,当年对我下手的人为什么会留我一命,究竞是想折磨我,还是想看看我如今的惨状?这也未免太小觑我了。”
“你这是有怀疑的对象了?"季则柔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怎么不直接将人拿下?这可不像是你往日的风格。”季尧年面上轻松道:“只是猜测,还需要进一步验证。”“你心里有数就行。"季则柔洒脱地将身上的玉坠子整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提前与我打招呼就是。现下你的事情最紧要便是选妃,你未来的太子妃可就在今日到场的贵女里,比起父皇亲自给你指定……不如由你自己来选。”“阿姊这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给我??”
季尧年知道季则柔不爱管闲事,更别说此事涉及婚嫁姻亲,还需要和各世家大族打交道。
华阳公主季则柔挑眉一笑,示意候在远处的侍女将画像递上来。“你仔细瞧瞧。”
将画像打开,季则柔脸上挂着笑,自信道,“这是我小姑子柴伊馥,为人最是利落爽朗,而且她自小随着她父亲习武,甚至还去边关悄悄当过两年兵。她那一身的好武艺,舞起长枪来能胜男子三分,你见了肯定喜欢。若是将她纳入东宫,得了关内望族的支持不说,单是武安侯在武将中的威望就足够你在党争中站稳脚跟。”
画像上女郎的一身男子装扮,正挽着弓射向远处的苍鹰,眉眼间尽是洒脱从容。
“这样心怀天地的娘子,若是嫁与我……真是可惜。”“那她嫁于旁人难道就不可惜了?"季则柔觉得妹妹太过悲观,“与其嫁与别人在后院里争风吃醋扯头花,还不如坐上高位与你一起共享天家富贵。你们这是互相成就,何来可惜之说?”
许是没想到华阳公主会这样劝说,季尧年也难得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季则柔见妹妹迟疑,乘胜追击道:“我早已与她说过此事,她听说有望入东宫,立时便准备献艺,只等着今日见你。一会席间你去瞧瞧便是,若是觉得合适,那便定下,若是不满意……那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