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你的。”季尧年说完便笑着看向裴炳,示意柳娘和他守在这里,自己则准备进入暗室。
甫一进去,跪坐在桌几前的王绛媛和苏若思便向她俯身下跪,然后齐声道。
“拜见殿下。”
“快起来,你们怎么还这般拘礼?”季尧年靠在软榻上,面色放松,“没有外人在,干吗还要跪来跪去的?”
王绛媛撇撇嘴,似是有些不满:“还不是思娘说我前些日子给殿下惹了大麻烦,还得了两把好琴,定要行大礼谢您,我当时便说了不用,可她偏要拉着我跪。”
苏若思瞪了她一眼,像是提醒她不要这般言语无忌,然后才起身对季尧年说道:“殿下如今已经走到人前,盯着的眼睛自然也多,我们若是随意惯了,万一哪天露出什么端倪叫人瞧了去,那可是要给殿下惹出大乱子的。殿下,您不可再这般随意放纵下属们了。”
季尧年笑了笑,然后随手将案上的珠钗拾起来把玩着:“我那日看着鎏金胡琴便觉得配你,左右留下东宫也无用,不如都送给你,要是思娘吃味,不如绛媛替我转送一把给她,也好让思娘消消气?”
“殿下!”
苏若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大胆的两人,然后幽怨对着季尧年说道,“您便这般哄着她吧,我听姑娘们说,大理寺的高少卿可是已经在京中找冰人备礼呢,到时候等人寻上门来,她便老实了。”
王绛媛一听她这么说,便有些羞涩地倒在一旁,不敢再说话了。
季尧年瞧见王绛媛的模样,便知道她心里是愿意的。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王绛媛这个名字,是在高砚舟的口那里。后面偶然从华阳公主处了解到,对方母家原是大齐第一富户,王绛媛本人也是位极善商贾的女郎,便有意和她结交。
在自己的帮扶下,这京都的大小生意,财物运转,或多或少都与她们一起合资的苓坊有关。
自从她与高砚舟陌路,王绛媛虽表面不显,但心里多少还是担心的。
“我不愿殿下为难。”
烛光下,王绛媛的眼神却暖得像一团火。
她含着笑,缓缓开口道:“他高砚舟有他的阳关道要走,那我便托着殿下走这千军万马难过的独木桥。”
“总之,无论他今后的归属如何,我王绛媛只愿追随殿下一人,决不改志。”
苏若思点点头,也说着自己的想法:“高砚舟为人刻板,迂腐过甚,殿下当年便因为他折损不少,如今还是要谨慎些,不可轻易将其视为心腹。”
季尧年听了她们的想法,笑着将手里的账目放下:“无事,左右我现在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值得算计,倒是你们要格外小心,最近京中事多,你们生意红火,切不可因为金银财帛与人斗气,礼部和太常寺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若是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思娘你直接让楼里的假父,或是绛媛店里的伙计拿着信物去叫人。”
王绛媛在旁边喝着甜酒,笑得开怀:“殿下不必这般操心,这么多年不都平平安安地过来了,眼下正是赚钱的大好良机,我们怎么轻易能错过?我们都是老手了,你不许再瞎想了!我可是听华阳公主说你近日总是喜欢瞎跑,还和卢国公府的那个苏什么翎的黏在一起。”
说完她还揶揄一般地捏着嗓子,学着华阳公主的声线道。
“那日东宫清晨的一抹亮色衣衫,可是照亮了整个大殿啊……”
季尧年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就连宫里的秘闻都能让她们打听到?华阳阿姊这个大嘴巴,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外说?
苏若思扯了扯王绛媛,示意她不要乱揣测殿下的心意,然后替季尧年辩解起来:“你别乱说话,殿下这么做自她有深意,那苏家儿郎是个傻的,若是肃王回京,殿下能拿捏住他,那卢国公想必也不敢对殿下出手。”
季尧年不语,只是一味点头。
说得好!她就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