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殿下爱重,某四年前得入东宫,受您照拂,仕途多加平顺,殿下之恩,砚舟愧不敢忘。”
“那你当年是如何回报孤的?”
“孤这些年的寥落皆是拜你所赐,这般是你口中的回报?”
季尧年一步步欺身走近,言语间满是冷肃。
“高砚舟!你的良心莫不是被狗叼了去,要不孤今日便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它是黑……还是白?”
高砚舟改叉手为跪拜,脸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臣有罪,还请殿下息怒。”
季尧年冷呵了一声,然后从乐莅捧着的琴盒里抽出一把剑抵在了他的脖子旁。
“高砚舟,孤活不长了,你既然想报恩,那不如你陪着孤一起?”
在场的几双眼睛都盯着那柄剑。
王尚书担心高砚舟死在自家宅子里,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王娘子则攥紧了拳,像是在隐忍什么。王南钦暗自咬紧了牙,害怕朝堂命官死在自家,累及妹妹的名声。
一旁的苏翎看着季尧年持剑的姿势,害怕太子伤到自己,于是心里默默考虑着自己去接替太子,事后被圣人斥责存活的可能性。
姜聆桓则是抬头望天,把眼前的一切全当笑话看。
高砚舟冷静地看着面前的人,一如三年前那般平静,他开口道:“臣知殿下怨气,可为难女子不像您的作风,还望您放过王家,还王娘子清白,臣但凭殿下处置,决不食言。”
王绛媛咬着牙,提起裙子跪在了高砚舟身侧,语调哀婉道:“今日之事,皆因我一人而起,殿下仁厚,想必也不会牵连他人,高大人为人清正,还请殿下明察。”
“竟还是双比翼鸟。”
季尧年笑着将剑身往里挪了些,险些挥到了高砚舟的脖子上,见周围人着急,她脸上笑得更肆意了,“高砚舟,你看啊,如今你的心上人都为你说话了,当日你我月下的闲聊,在此刻竟然也都成真了,佳人在侧,你就不想说些什么?”
“殿下!您到底想干什么?”
高砚舟听太子提起过往,立时便红着脸站起来了。
苏翎觉得太子有危险,往前一步准备拦下高砚舟,谁料被姜聆桓拽住了袖子。他本欲再往前走一步,对方却对他摇摇头,示意一切正常。
季尧年见高砚舟怒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孤许久没见你这般鲜活了,甚好,甚好。”
高砚舟僵在原地,任由太子的剑落在自己肩上,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缓缓说:“殿下不就是心里记恨宝庆公主的事吗?当年之事由殿下举荐我一力查办,您不满结果,所以怨恨臣至今。可臣当时并无欺瞒,您也清楚这一点,不然怎么三年过去了,臣还能好好地站在您面前。”
季尧年站在玉兰树下,将剑挪开了。
“墨渡……你当真聪慧。”
她看了眼跪在一旁的王娘子,眼中闪过笑意,“孤给你三天时间,若是查清了今日此地发生了何事,又是何人所为,那你便来东宫找孤,孤定待你一如往昔。若是查不出,那这琴……”
“定不负殿下所托,臣必然理清此案,还王尚书以清静。”
高砚舟没想到太子竟然愿意揭过当年之事,也没想到自己此生居然还有再追随她的机会,他一时激动到不能自已,恨不得立刻披上官服去审案。
“乐莅。”
季尧年看着躺在地上的那把琴,心里叹息着刚才没把握好角度,应该朝里些摔的。
乐莅将琴收到了盒子里,然后默默地退在了她身后。
回东宫的路上,苏翎觉得她状态不对,便坚持要护送。
季尧年好不容易撑着到了宜秋宫,许是说完了要说的话,她此刻竟也觉得有些疲惫。
任务11号高砚舟和自己有故,他原本就是东宫的属官,所以没有费什么心力,王府一行过后,攻略进度就已经到了80%。
见苏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