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木茅。
那伙人有弓箭,有阔刀,他们瞧得清清楚楚,畏惧间又想到家族存亡,皆是自我慰藉。
贼人还在迫近,村中众人皆是屏住呼吸,待号令响起。
“我就说他们就是群懦夫,哪里敢反抗。”
领头之人见那村人皆是躲着,不敢露面大笑道。
其实就那点东西,大多都是遮蔽不全,一弓箭就可射中,不过他们享受他们这种畏惧。
就在这时,一群手持木茅的人,从车厢两侧纷纷冲出来,连带着那群躲着的干瘦流民,也纷纷不躲了,站起来随着护卫队往前冲。
领走之人见此,面色睚呲欲裂,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他们手无寸铁,怎么敢!”
他将宽刀横在胸前,见涌上来之人,拿的都是些算不得武器的东西,面露嘲讽。
“今日不劈几个,他们怕是不知厉害,待回去再向渠帅领罚。”
持弓之人也反应过来,连忙射箭,再不过那些人死活。
车厢里的江崇安一瞬间脱力,而后反应过来,立刻下了车厢。
像是蚁群分食庞然大物,远山村众人一拥而上,瞬间淹没那几个人。
刀不知划过谁的躯体,鲜血横溅,刺激了众人,远山村的人却没有后退。
“不想死住手,后头有的是援军!”
有贼人高呼一声,村人动作停滞,而后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杀了便没人能通风报信!”
江瑱早就负伤,没来得及高呼,便有人把他的心里话喊了出来。
有人倒下,有人一直挥着手中武器,场面一阵混乱。
靠近了的山贼,被他们的奋起反抗气急,趁机环顾四周见了指挥的人。
长阔的刀刃不断往前劈,让人不敢靠近,直到他靠近了一白面书生。
见还有人上来阻挡,他狞笑着:“后头带刀带长枪的人可不少,他们就快到了,都等着被分尸吧。”
他已然对这些人下了死手,缺人而已,去远些再抓其他流民便可。
远山村的人手拿各种物件,不断往这边围,山贼见此,混乱中机智挟持受伤的江瑱。
“都给我老实点,再动手,这白面书生就得死我手上了。”
江瑱捂着被砍伤的手臂,被他挟持得踉跄后退两步,刀却稳稳横在脖颈处。
混乱的场面得到遏制,还能站起身的山贼立刻围至那人身侧,警惕地瞧着这些暴乱的流民。
见被戳得面目全非,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弟兄,他们一时之间心都在发颤。
他们漏算了这些人会反抗,没来得及高喊后头有援军威震,这群人便不要命地冲了上来。
他们未曾想过会出现这般状况,那些行尸走肉般的流民,麻木地踹一脚都不会反抗,更何况是反抗拿着刀,凶神恶煞的壮汉。
“都给我往后退,若不然,我直接把这小子的头颅割下来。”
刀划破江瑱的脖颈,远山村众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是族里的小秀才公,他们不敢让人轻易死了。
中空的圈往外扩,中间的空地更加大。
见他们配合往后退,山贼知道他这是赌对了。
他“呸”地唾掉嘴里血沫,恶狠狠道:“都给我往后退,让出条路让我等离去。”
而后,他眼神瞟了一遍四周,一脸阴翳。
江崇安从人群里出来,见他不断瞟离的眼神,联想到这伙人方才说后头还有人,一时间苍老了几岁。
悔哉,难矣。
“爹莫要耽搁,杀了他们,带着村人快些离开!”
江瑱趁着两方对弈,没注意他之时大喊,脖颈上的血的又多了点,挟持之人却不敢再用力。
李禾桑此时也踉踉跄跄地下了牛车,双目通红地上前,两行清泪划落,伸手捂嘴呜咽不敢发一言。
“不必管。”
沙哑的声音响起,江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