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普通长辈一样,关心弘皎的家事。弘咬这孩子,性子有些浮,也是因为这点,当初先帝没选他继承怡亲王的爵位。
弘皎的福晋是鄂尔泰的侄女,侧福晋是查郎阿的女儿,家世都很好。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弘咬成亲以来只有过一个儿子,四岁就夭折了,之后几年再没有动静,当然这其中也和他服丧有关,但雍正十一年到十三年这中间,也没有孩子出生。
允礼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就劝他实在不行纳两名妾室,“……别日后和十七叔我一样,膝下空空。”
允礼有过两个儿子,都早夭了。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亲王爵位也不知道会由谁来继承,其他家过继来的孩子能对两位福晋好吗?允礼很担心,他实在不希望弘咬以后也这样。弘皎道:“多谢十七叔挂心,侄子何尝不想多几个孩子,只是……“他说着叹了口气,这真是难言之隐,没法说。
允礼见他面上露出几分尴尬,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可请过大夫?”
弘咬含糊道:“请过好几回大夫,阿玛都知道我的毛病。”允礼:“……“怪不得没让弘咬继承怡亲王爵,原来不只是因为这孩子性子浮躁,还跟他的身体有关。
“不过啊,大堂哥说他认识一名道士,医术精湛,只是这两年出去游历了,等他回来,就叫他给侄子看看。"弘咬说起这个,眼睛又亮了。允礼闻言皱眉,“大堂哥,你是说弘皙?”弘咬颔首,“大堂哥人挺好的,经常叫我们去郑家庄喝酒,他那地方宽敞,搭个大戏台子,特别过瘾。”
弘咬说着说着,发现十七叔神色越来越严肃,忙回想自己哪里说错了。………峨,十七叔放心,先帝孝期过了,我们才聚的。”允礼回神,微笑道:“我倒不担心这个,只是……那些道士的手段不可信,万一要你吃丹药,不但治不了病,反而会害了你。”先帝是怎么死的,走得近的几名宗室心里都有数。弘咬闻言也不禁迟疑起来,没孩子就没孩子,大不了从兄弟家里过继一个,自己可不想为了这事儿丢了命。
叔侄俩聊了一会儿,天快黑了,弘咬才从果亲王府出来。身后随从喜滋滋抬着双轮车,自家王爷一两银子没花,白得了一辆。“说起来,咱们倒要感谢理亲王了。”
弘咬哈哈一笑,“是啊,改天去给大堂哥道谢。”平日允礼精神不济,睡得很早,但他今日却有些睡不着。福晋见自家王爷辗转反侧,跟烙大饼似的,就关心道:“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允礼道:“无事,"他轻轻叹了口气,“明日本王要进宫见皇上,早些叫本王起来。”
先帝在遗诏里特地交代了,允礼身体不好,可以在家处理公务。允礼确实不经常进宫,福晋一听他说要见皇上,就知道有要紧事。不敢怠慢,次日一早服侍允礼起身,他腿脚不太好,只能坐着轿子去宫里。已近深秋,京城的风很大。
乾隆正和弘昼商量要事,听说十七叔来了,没敢让人在外面等。弘昼也起身行礼,“给十七叔请安。”
乾隆之前下过口谕,不让允禄和允礼给他行礼,允礼就笑着和屋中兄弟俩点了点头。
“听说昨儿十七叔买了两辆双轮车?"弘昼笑道:“真是破费了。”乾隆也道:“是啊,是朕疏忽了,想着您有足疾,用不上这车。”允礼道:“确实用不上,臣昨日送了一辆给弘咬,剩下一辆就留着当个念想吧,毕竞是先帝设计的东西。”
乾隆和弘昼闻言,对视一眼。
弘昼笑道:“弘咬这小子,白捡着一辆车。”允礼就笑,“年轻人,都喜欢新鲜事物。"他看向乾隆,“臣昨儿和弘咬聊了几句,这孩子膝下没孩子,急得不行。皇上您看,有没有差事打发他去干,省的他整日闲着胡思乱想。”
乾隆还以为十七叔是替弘咬来要差事的,就含笑问:“十七叔觉得,弘咬适合什么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