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大哥一道长大,也算你半个兄长。若有困难,不必勉强,我必然替你周全。”王泉等人闻得此言,也立即表态:“我等定全力襄助。”不曾想,裴暄被诬告一事如此嗳昧不清,太子的态度却如此坚定,连“半个兄长”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他们哪里还有听不明白的?这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元祐和裴珩层层围住。裴珩眼尾扫到厅堂里最亮眼的那抹红百无聊赖地皱眉,他唇角不自觉勾起,心下一个辗转,道:“今日为诈出这两人的伪供,我不得已之下,只能以赵门使的名声为饵,请门使大人勿怪。”
他越过围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什么张大人李大人,对赵归梦郑重其事地行了个抱拳礼。
赵归梦懒洋洋地用鞭梢将他双手往上一抬,似笑非笑地说:“我还有什么名声。”
鞭梢尚有她掌心的余温。裴珩反手握住鞭梢,垂下眼睫扫了一眼照夜清,又掀起眼皮,看进对面少女的双瞳,道:“今日的话真真假假,但有两句是真的。”
赵归梦不知道这人薄唇上下轻碰又要说出什么鬼话,于是她干脆不接这一茬。她想收回鞭子,于是拽了拽。
岂料,裴珩握鞭的动作看似轻巧,却没让她拽动鞭子。而他自己反倒随着她的动作又上前半步,彼此之间的眼神距离更近。赵归梦不言,自有人捧哏:“不知裴郎中所说的真话是哪两句?”裴珩道:“赵门使浑金璞玉,这是第一句。”捧哏的那个正是不久前才被这四个字讥讽过的李大人。他没有想到自己半讨好的一句话,又让自己难堪。
正所谓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李大人兀自神伤,他一旁的张大人又捧哏:″那第二句呢?”
裴珩道:“赵门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愿意为她驱使。”“啪"的一声响,裴太傅将手中的茶碗掼在方桌上,滚烫的茶水四溅。他猛地站起来,匆匆跟太子告退,拂袖而去。
太子留他不住,轻咳了一声,也不愿管这烂摊子,嘱咐几人尽心刑审此案,便也走了。
王泉于是让衙役把这两个作伪证的犯人再度关押回载雪门。杳娘已然觉得大仇得报,支撑她的精气神儿陡然消失。她面颊高高肿起,唇角还有血迹,但眼神却满是得意地望着裴珩,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任由自己被两名衙役攘着走。白柳却是不甘的。以裴珩的出身和文采,他想娶哪家高门的贵女都不成问题。他今日在此惺惺作态,无非哄骗赵归梦,好叫她愿意入他后宅而已。他自以为看得透彻,便不得不发出提醒:“赵门使,容我多嘴,裴珩不过是……他话没有说完,只听熟悉的一声“铿",云栖剑的剑柄再度弹出,以熟悉的角度和熟悉的力度,毫不留情地扇在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顿时为其增添红幻绿绿的光彩。
白柳体会到了牙齿脱落的痛苦。他的痛苦更甚,因为他一张口就吐出两颗残根的牙齿。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裴珩,含糊不清地说:“你敢打我?”王泉见他如此看不清状况,摇了摇头,对衙役一抬手,示意赶紧把人拉出去。他看得分明,这位端方如玉的裴郎中今日全然是……他脑中疯狂转了半天,挤出四个字一一
色令智昏。
虽然不是很贴切,但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王泉心道,打你就打你了,不见他不久前为维护那女侍卫的名声,连女子都打了。何况你几次三番偷瞄的眼神,连他都看见了,何况是裴珩?
王泉几人也匆匆走了。
厅堂之上就剩下这二人。
云栖剑安静地回到剑鞘,裴珩一手还握着鞭梢不松。赵归梦抬眼望了望他,不明所以,加之她对裴珩今日整个的行为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斟酌了半响,自认为委婉地问:“你今日受什么刺激了吗?她又轻轻拽了拽照夜清。眼下,她看对面这人如同患者,生怕一不留神刺激到对方,因此不敢用力抽回鞭子。
裴珩手腕轻轻转动,照夜清被他一圈一圈地缠到掌上。赵归梦顺着他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