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就是明主了。”刘子晔听了倏然转过头来,直直看进了靳韵眼中,似乎是在探究靳韵这句话中玩笑的成分有多大。
靳韵很诚恳的回视,似乎只是就着她的话随口说说。罢了,刘子晔站起身。
她临时起意,对靳劫道:“你多久没有回过沂镇了?不如回去一看?”靳劫闻言一怔。
“怎么?“刘子晔看他这不多见的反应,好笑道:“近乡情怯了?”“并不是。”
“那是什么?“刘子晔问。
“只是沂镇不比虞城侯府,且除了去年冬天同小侯爷一起快速回了一次之后,已经久未回镇。家宅空置日久,恐小侯爷住的不习惯。”“本侯爷有什么好不习惯的?你瞧着我风餐露宿的难道还少吗?”刘子晔不以为意的道:“况且,咱们回去绕一趟沂镇,可以称的上顺路。本侯爷还真能让我的卫队长,再来个三过家门而不入吗?赶紧带路。”“是。”
靳韵颔首,一队人马整理了行装,就由靳韵带着队,朝着沂镇的方向出发了。
到了朔川支流河岸渡口,这条河因为多少有些大周朝边界线的意思,一直都有边军驻守河岸渡口。刘子晔带着的一队人,人数不多,又因为她的身份在,驻守的兵士,将这和河岸最好的几条船腾了出来,将西关小侯爷一行人,连人带马送达了河对岸。
从当日刘子晔说过要带着靳劫回沂镇,到马队哒哒踩着黄草与落叶,经过一块倾斜的′沂镇'石碑,时间已过去了两日。西关郡地域广大,地占千里。
除了青城、虞城两个主城,是位于一片肥沃平坦的平原地势以外,其他十三镇,不仅位置分散,也没有那样大片的平原地势。兼之,西关郡的郡民,本就不似其他大周朝的郡县一般,汉人血脉比例明显非常高。对于西关郡来说,反而纯正的汉人比例,还没有世代混血的占比高。同时,这里的边民,也并不以族人血脉来区分。比如虞城苻氏,说起来他是虞城的最大一族,然而其实苻氏一族当中,有许多并非世代苻氏族人的后代,而是吸收了不少,初入西关愿意以苻姓入族的外乡人。多少年下来,大家混居在一起,渐渐都不分你我。十三镇就更是如此。
每一处城镇都存在良久,但是居住在镇上的镇民,若要往祖上去推,那就是各有来处了。
刘子晔在镇碑石前停了马。
靳劫的马头在靠后于她的位置,也得得停了下来。刘子晔:“带路吧,靳队长。”
“是,小侯爷。“靳劫颔首应答,之后一夹马腹,当先领着队伍往镇上走去。沂镇的位置偏,整个镇子其实也就是个中等村子的大小,全镇上下不过四五百户人口,主街都只有一条。剩下的就都是些十分随意的,联通镇上各户人家的曲折小径。
这个时候已经收完了收,来年的种子也下了地。正是一年当中相对清闲的时候,不过,也只是相对清闲。从前这个时候,人们最多的是筹备过冬物资,或纺布或修补,或晒粮食肉干诸如此类。
镇子上各家各户的人,不用外出的占了多数。但今年,这一队人入了村子,看到的只是少数当街游戏的孩童,以及浆布晒衣的老人。
刘子晔对此心知肚明,但凡青壮年能做工的,无论男女,都被她的一纸招工令′招走了。根据她此前记录过的《西关工程师名册》,以及各自新展现出的技能,先分专业,再定技术等级,最后核定工钱和工期合同,分到不同的矿区和作坊当中。
现在要是还能看到有人无所事事,赚不到存续生活的工钱,那她可就要开始自责自醒了!
碎石土路旁的一处浅池塘边上,七八个孩童正围在一起做游戏。然而,他们这一队人的马蹄声,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孩子们纷纷看了过来。对刘子晔这位曾经旋风般扫荡过每一处村镇的人来说,就连孩子们也对她印象深刻。
一见到刘子晔就交投接耳起来:“煞神侯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