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快去后堂暖和暖和!”
苻真儿却接了过来信笺,只道:“这皇族祠堂不得燃炭火,我站在这里还有日光照着,子晔人在祠堂里,只怕更是阴寒难熬。况且,一个时辰眼见要到了,我就在这里等他一起回去。”
夕映见劝不动,也干脆道:“那成!我去再给小侯爷取个手炉,回来陪小族长一起在这里等!”
言罢一溜烟又跑回去取手炉。
片刻后,祠堂的漆门开启,刘子晔抖了抖身子,裹紧披风扣紧兜帽走了出来。
见等在这里的二人,刘子晔丝毫不意外。
她先抬手摸了摸苻真儿捧着的手炉,触感是热的,这才抄起夕映递过来的手炉收到衣袖里,三人顶着开始刮骨的干冷空气,快步回了后堂。刘子晔看完了信,随手递给苻真儿叫他看。苻真儿快速阅看了一遍,倒觉得并不出乎预料。只是,他瞧着刘子晔的神色,显然有一闪而过的,期望破灭的意思。“子晔,你在担心什么?"苻真儿问。
“我……"刘子晔微微凝眉。
她有时候,真想把西关郡即将迎来一场覆灭性的雪灾这件事,告诉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
好叫他们能够真的同自己一般,如应对刻不容缓的生死存亡大事这般,应对已然降临的严冬。
杜晖的来信,将他在青城所受到的冷待以及他们的努力,在信中大致交代了一遍。
刘子晔脑中闪过上个月,在自己带兵闯进扶余长青的宅门时,扶余长青冷眼瞧着自己的样子。
虽说她想过,杜晖这一趟情形,会有青城扶余氏拒绝合作而失败的可能性,但无论如何,即使只有一线的希望,她都想尝试一下。虞城苻氏在这段时间之内,在不太能理解何以西关侯府要如此急于赶制这些物资缘由的情况下,已经给予了最大的支持。只有刘子晔自己知道,这些仍然还不够。
池牧还在时,她不敢太过大张旗鼓派人四处联系,如今却是火烧眉毛。就连不过几百户人口的十三镇,也几乎是抢得一处算一处。可是,何以她要如此坚决,如此迫切的联合这么多人,来赶制她所要求的那些物资的原因,却是无法真的向任何一个人透露。即使这个人,是对她一腔热忱,几乎将整个人和整颗心都捧在自己眼前的苻真儿。
毕竞,他们关系的肇始,以及笼罩在这层关系上的她的刻意欺骗,始终是一团挥之不去的阴云。
片刻的松动与犹疑散去,刘子晔复归平静。只道了句:“没什么。既然杜先生与苻伯父两人,都无法说服青城扶余氏同我们合作,此事之难可见一斑。我只是……有点可惜罢了。”苻真儿看出了刘子晔片刻之间的挣扎,甚至也瞧出他此刻所说并非真心话。他无法猜测刘子晔的心事,但既然刘子晔暂时选择了不说,那么必然有他无法吐口的道理。
哪怕是相互信任的结义兄弟,不刨根究底,强迫对方必须向自己坦诚所有,本就是苻真儿秉持的相敬相处之原则。苻真儿一时也沉静了下来,给刘子晔自我缓和的空间。夕映瞧着两人之间的样子,却不知道两人为什么都莫名其妙沉默了下来。而看着两人默然以对,他不明情由,只觉得空气异常安静,安静的令人滞闷。
难道,小侯爷与苻小族长一言不合,要闹矛盾了吗?还好靳劫被派了出去执行任务。
要不然小侯爷若是同苻小族长疏远了,岂不是给了这个半路私卫可乘之机!但无论如何,夕映认为自己还是要承担起修复两人关系的重任。他挠了挠头:“那个,小侯爷、小族长,要不我给你们找点乐子去?”在他眼里,这个冬天够过去就行了,即使他努力的想跟上他们家小侯爷如今奋进的步伐,但是,打小就没正经过的他,一时间是真有点不适应啊。小侯爷会不会最近精神和身体都绷的太紧了?需要放松放松。几息之后,却是苻真儿先开了口:“什么乐子?”他一说话,方才那莫名的窒闷感消散不少。夕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