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映完全是一头雾水,刘表则因过度惊讶而不知如何反应。
靳劼则是万年不改的,非必要即一言不发。
杜晖再也按捺不住心头那个最大的疑问:“小侯爷,您……您真的没有什么隐世高人在背后辅佐于您吗?”
这一次,刘子晔不打算再彻底否认。
毕竟,若说有什么隐世高人,那个不靠谱的系统,大概也勉强撑的上。
更重要的是,这样过于引人注目的改变,她自然也要给她身边需要信任度的人,一个说的过去的解释。
她先对杜晖说:“本侯身边,除了杜先生等,再无其他高人。”
“可是……”
杜晖惶然的指着面前这些,超越了他所知晓的当世匠人智慧的物品,显然无法理解。
刘子晔却露出些肃穆与萧索之色,叹了一声方道:“本侯只不过是在父王的书房之中,发现了一箱密匣。杜先生目下所见,正是父王匣中所留之秘法。”
杜晖惊道:“西关王爷?王爷他竟然……”
“没错。”
刘子晔郑重颔首:“若说有什么隐世高人,那这个人,就是父王。”
“我亦不知父王他究竟是如何获得这些东西,但是杜先生,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目下你所见到的,于父王之所存留,不过九牛一毛,下次还有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珍品要拿与你看。到时,你也许能够更加清楚,何以父王他,竟甘于十多年颠簸流离,往返与西关郡各地,往返于京师与西关边郡的漫漫长途之中……”
“何以他,以壮年之身,却疲耗过度而逝。”
她语气是杜晖从未得见过的郑重与沉痛。
杜晖想到小侯爷初醒当日,自己还为小侯爷对西关王缺乏父子追思之情而伤怀,此时的小侯爷,却无疑抚平了他心中这最后一点缺憾。
刘子晔目光眺望着西关王那间书房的方向,黯然道:“这都是父王呕心沥血,为我而留的宝藏。”
杜晖的目光追随着刘子晔。
他简直难以想象,西关王在那般艰难的处境之中,究竟是如何一点点积攒下这般惊世之珍宝的?
刘表亦没有想到,西关王爷竟然还留下了这样的“宝藏”给小侯爷,唏嘘长叹、掩面而泣。
众人一时默默无言。
无论是他人还是刘子晔,都给对方留下了片刻追思与抚平心绪的空间。
片刻后,杜晖感慨道:“小侯爷如今已大非昨日可比,王爷泉下有知,定然欣慰至极!”
靳劼是在西关王出事之后方才入府,对西关王没有那般深厚的感情,却也是庄重肃穆。
夕映作为亲卫,跟在身边,也被默许全程了解了这件事的始末,此时与官家刘表一般,哭的“呜呜”有声。
直到杜晖好言安抚了他几句,这才止住了哭声,只鼻子仍旧一抽一抽的。只不过,当他的视线重新飘回到他们小侯爷刚才带着他组装好的那几样物事之后,却突然“咦”的一声,重新凑了上去。
杜晖本就站得距离他很近,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动静。
他跟着一起看过去,只见夕映指着其中一个“蜂巢帐篷毡布”的帷帐顶,诧异道:“这上面是什么?怎么好像是一个记号?”
杜晖凑近了看,也发现了夕映指出来的这处符号。
一眼看上去,是一个边缘规则凸起的圆形,在圆形的上方似乎是一道代表闪电意向的图案。
“这里也有!”
夕映跳着脚,又转到了另一个被他们小侯爷称作“威型三角支撑架”旁边,同样在上面看到了这样的记号。
接下来,他一个一个的找过去,无论是“雪橇式推雪板”、“简易风向标”、又或者是“初级牛转凿冰机”等,全都有这样一个标志。
这下杜晖反而有了猜想,他转过来问刘子晔:“小侯爷,敢问这些标记,可是在王爷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