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劝不住熙姐儿了。”
秦栀才回过味来,原来家中有两架水车,但有一日秦熙忽然说水车不好,便让庄子上的人拿去改,袁氏起初不知道她打了什么算盘,待水车拿走后,秦熙同她交代,自己看上了个手艺人。
“我见过,母亲也见过,看起来还好。”
秦栀放下杨梅,见袁氏已然变了脸:“还好?你可真会帮她狡辩,获罪之家奴籍身份,若叫你父亲知道了,定然不会答应。”话说着,秦明景阔步进门,对着那两架水车一通夸赞,“回头我得见见那个匠工,比将作监的手艺还要精湛,关键是心思缜密,机括用的十分熟练。”秦栀噤声,看了眼袁氏,袁氏别开脸。
秦明景是最清明的,即便沈厌回来,他也不会因沈厌的休沐而生出任何不满,或者有为之打算的准备,照旧是该吃吃该喝喝,偶尔拉着沈厌对自己画的图纸进行赏鉴,丝毫不觉得此时此刻他该为自己的女婿做点事。在他心里,只要有能力有手艺,即便埋没些许时候,总会水落石出。“你不必着急,明英殿那会儿我不也险些出事吗,何况你这个罪名不算大,过些时候陛下消了气,便会重新召见你的。”临睡前,秦明景终于困倦,说了句堂而皇之的场面话,将沈厌送出正院。秦栀换了寝衣,在妆奁前梳发,从镜中看到沈厌,笑说:“明儿可有些热闹。”
“嗯?”
“我三姐姐成亲,咱们得去喝喜酒呀。”
沈厌轻笑:“是庆王府那位新得宠的幕僚吗?”“你认识他?"秦栀拢着发坐到他身边,沈厌帮她擦了擦发尾,心心神一阵激荡,冲着那白净细腻的后颈吻上去。
秦栀嘤了声,抓着他的大腿反手将人推开。“武德司在查庆王,顺手将他也查了个遍。”秦栀怔住:“庆王怎么了,我姑父一家都在庆王府做事,他不会想谋逆吧?”
声音压得很低,尾音还有点打颤。
沈厌拨开遮在肩胛骨处的青丝,吻了吻,连眼皮都没抬,“你很关心?”“当然,我姑父,大表兄,他们可都是庆王殿下的左膀右臂,若庆王出事,他们自然也很难逃开干系,快告诉我,究竞为何?”秦栀被他推到枕上,急了,撑着半坐起来。沈厌看她涨红的小脸,笑:“庆王没有谋逆,也不会谋逆,所以你姑父和大表兄,不会有事,有事的是别人。”
秦栀松了口气,待缓和后往枕上一躺:“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