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幸好姑姐不察。
袁氏一早便在等着秦栀,见她过来,立刻喜笑颜开,拉她坐到自己身旁,“跑这么快做什么,脸上都是汗。"说罢便拿帕子给她擦拭,边擦边吩咐朱嬷嬷打开食盒,“虽说才到端午,可天忒热了些,早起时我让小厨房做了点东西,你先喝碗紫苏饮子凉快凉快。”
“母亲对我真好。"秦熙没来,秦栀也没多问,她想大抵是同那位鲁姓郎君待在一处儿,上回见秦熙的模样,应该是对人家十拿九稳了,她不敢叫母亲觉出异样,双手捧着薄瓷牡丹花碗小口喝完紫苏饮子,袁氏又帮她擦了擦唇角,很是欣慰。
“姑爷有事要忙?"袁氏试探着询问,自打进了演武场,她便眯起眼往安国公府的凉亭打量,尽管看的不真切,但也能隐约瞧出两人距离疏远,不太亲近。秦栀虚靠在袁氏身上,大袖沿着手腕滑落一截,露出细腻的肌肤,演武场上甚是热闹,郎君小娘子们纷纷上场,不时便爆出喝彩声,若不是刚嫁进公府,她都想过去试试。
闻言也没在意,嗯了声:“他整日忙的脚不沾地",便继续眺望。薛驰月竟然也上场了,若没看错旁边那位应是崔皇后的外甥女潘思敏,两人都着薄软飘逸的裙装,不过为了投壶全用攀膊束起来,又过了会儿,宝喜公主也被拉到场中,一群小娘子蹦蹦跳跳,呼声盖过摔跤场。袁氏着急,但又见女儿浑不在意,便把话说的明朗些:“归宁那日他倒是端方亲近,对你父亲和我也都足够尊重,我们是放心了,可今儿他怎么变了个人,对你冷冰冰的,爱答不理呢?”
秦栀坐回来,扭头才发现母亲面露担心,“没有,他很黏我。”袁氏不信:“你瞧,他现在忙吗?分明就坐在凉亭里观赛,既有时间为何不陪你同来,且你过来大半响了,他也没着人过来看看,连个眼神都没有,你退我做什么。”
在袁氏看来,女儿不坦诚,其实关系冷淡也不打紧,她是做母亲的,总可以帮着女儿想想法子,能让沈厌整颗心都在女儿身上最好,若不能,便得另寻些手段。
秦栀张了张嘴,还是不知该怎么解释,床第间的事她没法跟母亲细说,毕竞沈厌坐在那儿,就是一副寡淡无情的样子,谁能想到他有那么多花招,还那么的不要脸。
“他其实挺喜欢我的,不是您想的那般,真的。”袁氏沉下脸:“我不希望你为了让我安心而强颜欢笑,没必要,尽管告诉我实情,不论怎样我都能帮到你。”
秦栀:…
实情,她敢说,母亲未必敢听,青天白日单是想想便觉得好不自在,她拢着双膝,手指捏了捏腮颊,好烫,便把食盒里的冰雪冷元子端来,舀出淋在上面的冰酪,咬了口,唇齿间漫开凉丝丝的清甜,她又想起浴池时,那极致的温冷两重天,耳朵也热起来了。
于是她勾勾手指,袁氏皱着眉头靠近,秦栀红着脸将领口略往下拉了点,袁氏看了眼,立刻会意,不动声色为她整理好,而后面朝前深吸一口气。年轻人还真是孟浪!
凉亭落了纱帐,只面前这片被铜钩挂在两侧,秦栀咬咬唇,大胆与她附耳:“他夜里回来晚,但什么都不耽误,他对女儿简直称得上迷恋,特别迷恋。”袁氏见女儿还是这般自信,才算真的放下心,但想起她脖颈间锁骨处的痕迹,老脸一红,忙喝了点水摁下思绪,再看沈厌那生人勿近的样子,心想,这莫不是憋得狠了,将十几年的积攒全发泄到秦栀身上?袁氏不觉又开始担心起秦栀的身体,才成婚,年纪又小,沈厌若是太狂放了,女儿岂不是要遭罪,她心焦如焚,偏不好告诉秦栀,左思右想,叹了口气,摸摸秦栀后颈。
秦栀弯唇,继续往场中探身。
秦明华途中过来一趟,宋世衡跟在身后,进亭前揖礼:“大舅母,四妹妹。”
秦栀便也起身福礼,唤了声:“姑姑,表兄。”宋家的凉亭与秦家相距不远,故而敏泰郡主进去时,袁氏看的真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