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装扮过来的,不仅穿了件绯色圆领襕袍,腰间还束着镶金嵌玉的革带,配玉挂坠也就罢了,还有两个绿地绣金线的香囊,约莫是怕太张扬被人看穿心思,不然他还得在头顶戴一个紫金冠,好好将美貌展示一番。
薛岑也的确生的俊朗英气,高挑的身段,线条硬朗的面部轮廓,长眉深眼,高鼻红唇,小时候在人堆里便极其显眼,秦栀愿意同他往来,首先是看中他的长相。
“说吧,到底什么事。”
秦栀走到茶案对面,拉开圆凳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薛岑。
薛岑搭在膝上的左手用力一攥,稳住心神后抬眸,倒了盏茶,推到她面前。
“你最近跟安国公府走的很近。”
秦栀皱眉,没好气道:“与你何干。”
薛岑料到她会这么说,也不恼怒,又问:“你去公府,是为了沈家小姐还是为了沈厌。”
秦栀连话都不说了,只用圆圆的眼睛瞪他。
薛岑咽了下喉咙:“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劝你提早打消念头,你这样做对秦伯父的事没有任何帮助。”
秦栀向前,握着那盏茶微微轻转,她看出薛岑在刻意躲避眼神,知道这话后头定有深意。
“父亲的事是你们大理寺在查,对不对?”
薛岑没反驳,默认了秦栀的话。
“为什么会没有帮助,你知道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她难得语气温柔,眼神也变得温和软糯,“薛岑,你既然约我出来,应该知道父亲对我和母亲还有姐姐来说有多重要。”
“秦伯父的罪不会定太重,圣上仁慈,更不会牵连秦家女眷......”
秦栀冷笑:“不会太重。”
薛岑想解释,被她眼神骇住。
“降职流放,还是贬谪出京?若薛家遇此劫难,你也能冷眼旁观说出这种令人恼火的风凉话?我今日来见你,原是以为你念在往日情分,会将一些事情私下告知,不料高估了你,竟是我自取其辱了。”
秦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睨着他,胸口气的鼓鼓。
薛岑跟着站起来:“我是大理寺少卿,不可能为着私情将案件透露出来,但我不想看你走错路。”
“要你管!”秦栀当真被他气坏了,“我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就算错了又有何妨,那也是我自己的决定。不怕告诉你,如你所猜想,我就是要嫁进安国公府,我喜欢沈厌,要做他未来娘子!”
“住口!”薛岑攥住双拳,面额上青筋隐隐跳突,“四娘,你住口!”
他的目光像蓄着浓浓恨意,却又不只是恨意,不甘心,恼羞成怒,总之是令人发寒的东西。
秦栀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牛皮佩囊,瞧瞧,自以为是的教训没有得到满足,反被驳斥顶撞,他便气急败坏。
半晌后,薛岑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声调再次说道:“你和沈厌根本没有过交集,哪里来的喜欢,你不过是想借他搭上尤家,解秦伯父燃眉之急。”
秦栀瞪着他,不置可否。
“实话告诉你,不管你最终能否嫁进公府,你的如意算盘都会落空,我只能说这些,你要信我。”
“为什么?”
薛岑再没答她。
离开包房前薛岑犹犹豫豫,看起来还有话说,秦栀便跟过去,期待他终是不忍的坦诚相告。
“那天在珍宝阁,阿月是故意气你的。”
秦栀蹙眉,不大明白他这话何意:“我也没吃亏。”
薛岑松了口气:“那就好,反正你俩吵架她总是落下风的那个。”
“你没有别的想说的了吗?”
薛岑望着她,白净的脸,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娇娇俏俏可爱极了,他很想像当年那般靠过去,戳她胳膊,惹她生气,然后再追上去一口一句“好妹妹,我错了,再不敢了。”
但她的眼神变了,再不是嗔怒娇羞的深情眸,她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