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不如径直回了她,省的畏首畏尾就此没了斗志。
尤氏仍在笑,但眼里已没了暖意,啜了口茶,抬眸望向秦栀:“萌姐儿心思单纯,有些事我不希望她掺和其中。”
“我明白夫人的担忧,但也请夫人相信,我对萌萌没有恶意,也绝不会将她拉进任何不堪的境地里。”
尤氏沉下唇角,瞥了眼帘外,听见沈萌跑动的脚步声,脸色又稍稍缓和起来。
“母亲,您怎么过来了。”沈萌顾不上别的,伸手快速比划着动作。
下人为沈萌拍去身上的雪沫,又伺候着脱了衣裳,递过去手炉后,沈萌走进花厅。
冻过的小脸发红,衬着肌肤似雪一般,沈萌捧着手里看了眼尤氏,又兴奋地看向秦栀。
尤氏宠溺地拉过她来,攥了攥她的小手,又将她发边的水珠拂去,动作轻柔,眼神尽是疼惜。
“我过来见见你的朋友,庖厨新制了两碟点心,你们趁热尝尝。”尤氏使了个眼神,房中的蒋嬷嬷赶忙提过来食盒,手脚麻利地掀开盖子,取出两个莲花瓣青白釉碟子,香糯的味道飘出。
沈萌凑过去嗅了嗅,眉开眼笑,又比手势道:“是玉露团和七返糕,谢谢母亲。”
她和尤氏关系十分亲密,俨然亲母女一般,难怪坊间都说,尤氏自月中便照顾沈萌,昼夜不眠,倾尽心血,也正因她待沈萌真心实意,沈贵妃和沈厌也很快接纳她,默许她在府中地位,只是除了沈萌外,她们姐弟只称呼尤氏为尤姨,从不称呼其为母亲。
沈萌确如尤氏所说,想法天真可爱,她没有什么朋友,或许是因为哑疾和多病的身体,她的周围总是有很多下人,小心谨慎的侍奉,怕她受冷也怕她磕着碰着。
秦熙给的籍册里还写着,沈萌有病,反复无常。
至于是什么病,没有具体记录,只是根据打探到的消息,曾有人瞧见沈萌发疯癫狂,甚至伤人,秦熙试图找寻证据,但都没有后文。
花厅里的玩物很多,秦栀和沈萌推了会儿枣磨,又去打双陆,秦栀技艺高,赢了几次怕沈萌不开心,便有意让她,沈萌便拉过她的手,认真写字:“哥哥从不让我,你也别让。”
原来是输得起,秦栀这才无所顾忌,连赢多盘后,沈萌两手一摊,托腮长叹一口气。
“你会吹埙?”
秦栀看到博古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胡人埙,便趿鞋下地,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枚,绿釉埙上的小人长眉圆眼,高鼻宽嘴,脸上和头顶各有吹奏的按孔,做工很是细腻精美。
沈萌眼睛发亮,高兴地点了点头,伸手指她。
秦栀摇头:“我不会吹,你吹给我听好不好?”
沈萌接过来,仔细擦拭了按孔,放到嘴边试音,她的眼睛很干净,吹出来的曲调轻快空灵,伴着屋外檐上掉落的雪块,仿佛让人置身于茫茫浩瀚之中,心也跟着平静起来。
沈萌本想留秦栀晚上用饭的,但秦栀明白尤氏笑意里的勉强,何况她的氅衣还在沈萌手里,往后还有机会见面,便衬着天黑前乘车驶离。
府里下人正在扫雪,别院里有几个陌生面孔,揣着手立在廊下,似在等候主家。
“二叔和三叔过来了,母亲陪父亲去了正安堂,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鬼鬼祟祟的。”
秦熙拢着狐皮袖套,满脸都是不忿,“二叔是天底下最孝顺的儿子,为了让祖母益寿延年人家特意去崇华寺烧香拜佛,机缘巧合通过福清大师认识了位大夫,求了秘方回来,如今小厨房正依着方子煎药,真是好大的阵仗,好诚的孝心。”
秦栀闻言,神色不悦地睨向那几个生面孔:“外祖父送来的补药不是一直在用吗,怎么还要请旁人开方子,谁开的方子能比外祖父调配的秘药更好?!”
“就是这个意思,人家是给咱们甩脸子摆谱看呢。”
秦熙弯腰,两人双双绕过月门,甫一靠近正安堂,便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