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对?
楼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多。
十一国庆节,赵锡带着妻儿回家探望老人。这算得上一家四口首次集合去赵锡老家,楼雁去过几次,楼月就完全陌生了。
她看着窗外,有些新奇。
这一路上,赵应东心情好了很多,掰正了楼月的脑袋,给她指着路上的路标,好为人师的瘾上来,给楼月支教了一路。她晕头转向的,但是想到他最近以来难得这么阳光,很像回光返照,所以特别用心地配合他。
赵家的院子比楼月外婆家那边大一些,院墙很高,上面嵌着碎掉的玻璃片。赵应东的爷爷就坐在院子里看着他们,只对赵应东笑。赵应东走到爷爷跟前,把他搀扶进房间里。楼月看着那张干枯的老人面容,只觉得他比自己第一次见面又老了很多,这几年生病老人家的影响也很大。
楼雁搂着女儿的脖子,最后进了房间。
他们计划在这里待三天再回家,说不定还能接上老人一起回去。赵锡和楼雁陪着爷爷说话时,赵应东带楼月去厨房,她晕车有点严重,他带她喝点凉水,说不定能好一些。
他俩蹲在厨房叽叽喳喳,赵应东帮她按太阳穴,短暂地恢复了一点亲密。然而,那天还没坐到下午,赵应东的爷爷就把人赶了出去。他毫不顾忌其他人的目光,大骂赵锡不孝,说自己只有赵应东一个孙子,其他的都不认。
比起赵锡和他们宣布喜讯的那个晚上,现在的情况要乱的多,楼月护着妈妈从人群里挤出来,又看到赵应东的头深深地垂下去。她为妈妈愤怒,为赵应东难过。
那种摆在台面上,明晃晃的偏爱也不像是保护,他站在爷爷身边,看着也很孤独。
来了没几个小时,赵锡带着妻子和女儿又回去了。只有赵应东留下来了。
楼月坐在回程的车上,身体还在回味来时的晕车,现在又接上了,浑身难受,简直想从车窗里跳下去。
她一到家就晕晕沉沉地躺倒了,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会来敲门问她,她连晚饭都没吃,睡到早上十点钟。
回忆到这里其实就可以截至了,然而现实的事情却是切切实实地那样发展下去。
十一假期结束,赵应东回来了。
那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楼月在他小腿上看到红肿的伤口。她还没来得及多问,赵应东抱了抱她,沉默寡言地回房间了。十月中,楼雁去产检的路上出了意外,孩子没保住。十一月,楼月向赵锡举报赵应东沉迷手机,焦头烂额的老父亲强迫他删掉了“网恋对象”和视频软件。
十二月,楼月亲爸岳立岩带走了楼月和楼雁。第二年春节假刚过,他们就离婚了。
高三下学期,她办理了住校,那半年都没怎么出过学校。学校就这么大,他们还是上下楼,至少在每周一的晨会上,他们很容易看到彼此。
赵应东看到她就转头,假装没看到她似的。此后一个礼拜她都没看见赵应东,听范林说,赵应东爷爷去世了。赵应东请了三天假,但一个礼拜都没有来学校,老师打电话到赵锡那里,才知道他在网吧睡了两天。
楼月想去找他,但赵应东看到她就绕路。
班里同学也逐渐察觉到这种变化,从前常问楼月,她楼上的哥哥怎么还不下来找她,现在看到赵应东也不会戳她。
楼月只有从范林那里才能听到赵应东的消息。好在那年他的单招考试还是顺利考过了。
楼月和赵应东“闹别扭"导致四人小团体分崩离析,一起上下学没有了,一起打游戏没有了。
韩思雨高考完问楼月:“你介意我和范林私联吗?"她开玩笑地说:“我想知道他最后到底追到女神没。”
她拢着她的肩膀,坐在学校的操场上,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坐在这里谈话,装载在这里的青春就要结束了,楼月眼光望向看台后的篮球馆。“不介意啊,你们本来就是很早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