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见她手劲儿不减,便急忙说:“为了感谢楼大小姐救天阳木材厂于水火,我带你去吃宫廷菜,那、那都是早年间王府格格才吃得上的!她们想吃都没资格,就服务你一个,这总行了吧?”
“还有呢?”
“还有?还有,你楼大小姐最是人美心善,咱们能有这么好的木料比赛,全靠你的功劳!你是我们的大功臣!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这还差不多。”听到这话,楼心月才消了气,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初明辰则抱着头揉了半天,却再不敢说话。
前边开车的司机师傅终于擦了擦额角冷汗,适时缓和情绪:“这就对了,小情侣吵归吵闹归闹,可不敢在高速公路上动手,这不前几天还有情侣打架出了事故,都上新闻了呢!”
刚刚安静下来的两人,立即异口同声怼了过去:
“谁跟他是情侣!”
“谁跟她是情侣!”
而后又互相瞪了一眼,向各自的窗外看去。
两边树木已长出葱葱绿叶,遥遥望去、碧涛汹涌,可不待看清路旁是什么树,便一闪而过被抛到身后。仿佛多年前扎根在心底,却不堪回首的心酸往事。
楼心月永远忘不了自己刚上小学的那个夏天,爸爸为了将他心中的商业帝国变成现实,毅然辞去稳定的工作下海经商,用坚毅的双足踏遍了祖国山河;妈妈不肯放弃舞台下的掌声和舞台上的灯光,跟着歌舞团四处巡演,将最美的舞姿留在了世界各地;而她自己,则被独自留在了外婆的小院儿。
她跟着外婆生活十年,也追随妈妈的脚步十年。直到爸爸成为首屈一指的地产大亨,妈妈也走下舞台退居幕后,楼心月满心欢喜,以为终于等到了一家团圆的时光。
却看到妈妈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
夫妻聚少离多、感情三观不和、缺少共同语言......
这些都是他们分开的理由,可他们除了问楼心月愿意跟谁生活之外,从来不会问她同不同意这个决定。
于是,她只能忘情地起舞,在房间、在舞蹈室、在大街上......甚至,是在大雨里。
不幸又万幸,她得了爆发性心肌炎。
被抢救成功后,外婆、爸爸和妈妈都在哭,只有她在笑。
谁说她只是个有钱的漂亮花瓶?谁说生病是不好的事情?楼心月觉得此刻的自己最聪明!最幸福了!
哦对了,这都要感谢那场大雨。
还有,她躺在救护车上看到的,从小县城到省城的公路两旁、那一棵棵听到她默默祈祷的参天大树!
而同样的,初明辰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劫后重生。
失去父母的初明辰因为没人照顾,便被舅舅接到BJ,可舅舅彼时还是个刚实习的考古系学生,平日吃睡工作都在考古现场,根本没有精力照顾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尤其是初明辰经历过地震之后,不敢自己睡觉,整晚都要他开着灯讲故事。请假照顾初明辰多日,又即将面临毕业答辩,舅舅已经心力交瘁。
后来经学校老师介绍,说有对教授夫妇,都是清华建筑学院的高级人才,家风严谨、条件又好,唯一的儿子体弱多病,想要再领养一个孩子给那个孩子作伴,舅舅便带着初明辰去了教授的住所。
“明辰乖,梁教授人特好,你以后就是他的儿子了。”
“他还有一个儿子,估计比你大三四岁,你到时候就叫他哥哥。”
“你不是一直羡慕别人都有爷爷吗?梁教授的父亲也是非常好的老教授,以后他就是你的爷爷了。”
舅舅一路上都在为初明辰描绘未来的家有多么美好,多么温暖。初明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以为这孩子是懵懂无知,却不知道,在初明辰的眼里,他们所乘坐的出租车驶向的,是怎样一片恐怖阴森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