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嘴里还在念叨:“这如何使得?那能叫夫人如此破费?宫里赏下来的还是送回陆家吧,”
田嬷嬷与她一道去小库房,闻言笑着摇头,道:“无需,夫人说了,这些都是姑娘该得的,原本夫人给姑娘准备的不止布匹还有其他,但怕太惹人眼目了,夫人说了,什么好的等姑娘入了府自然都有。”
到了小库房,看着眼前的东西,陈稚鱼知道陆家给了她,也是有补偿之意,推拒了两句就收下了。
让唤夏准备笔墨纸砚,又将近些日子得的东西一一记录在册,田嬷嬷在一边瞧着,暗暗感叹她的细致。
等到晚间,用过饭后她将陆夫人送来的布匹摊开,询问了田嬷嬷两句:“府上的两位小姐,还请嬷嬷告知其喜好。”
田嬷嬷一看就明白了,顿觉她这个未来新嫂疼爱妹妹,便道:“方夫人教女严苛,寻常不让她穿红戴绿,都以素雅为主,郑姨娘性子儒弱,但其女陆萱好张扬,喜艳色。”
第一卷 第20章 婚期已定,端午成亲!
说到这儿,委婉了一句:“只是一点,姑娘还需知道。”
陈稚鱼看向她,听得她道:“茵姑娘年幼时生病伤了身,食补了一段时日,身材便丰盈一些。”
这么一说,陈稚鱼明了,点点头,神色如常,道:“嬷嬷想来是知晓府中姑娘们的尺寸,我想挑两匹布来给姑娘们做身衣裳,您到时帮忙把把关。”
田嬷嬷“唉”了一声。
陈稚鱼翻了翻布料,选了一批兰苕色的浮光锦和一匹琼琚色的散花绫,道:“到时我在上绣些花样儿,您帮着叫人拿去做衣裳吧。”
田嬷嬷接了过来,目光落在陈姑娘脸上,迟疑道:“这箱布料,浮光锦仅有一匹,且颜色极为衬您。”言外之意,不如您自己留着?
陈稚鱼笑笑:“我也是借花献佛了,姑娘们年纪轻,穿这样颜色好看。”
兰苕色清雅,又是不可多得的浮光锦布料,穿在身上光彩动摇,观者炫目,不过分清淡。
琼琚色本就衬得颜色好,散花绫又是织物特别,受小女孩喜欢。
姑娘这么说了,田嬷嬷也不好在说什么,左右都是给府上姑娘的,也不好给出一般俗物。
……
又过一日,赐婚的圣旨下来,如何夸赞陆曜芝兰玉树和陈稚鱼宜室宜家不说,重要的在之后的日期,竟定在农历的五月初五,端午当天。
这时间,太赶了些。
陆家收到圣旨便差人通知了陈稚鱼,彼时她在棋盘街被顾先生考校功课,得知婚期,手中的棋子半晌没落下,只听得顾师父说了句:“高兴的傻了?”
陈稚鱼回过神来,有些心绪不宁,将棋子落下,说:“只是没想这么赶。”
顾先生手里握着把戒尺,见她心不在焉,伸手在她手背上敲了一下,不疼,但足以叫她醒神。
顾先生手中戒尺指了指棋盘:“心不在焉就别下棋,收回去,何时想好了何时再落棋。”
陈稚鱼垂眼,才发现自己下了个死路,忙收了棋子,朝他尴尬一笑。
顾先生老神在在,道:“本该是落子无悔,你要知晓,不是每一步棋走下,都有拿回去的时候。”
话中有话,陈稚鱼讪笑着点头,而后靠着藤椅,长出了口气。
顾先生本不是多话的人,但与她到底相处久了,又担教导之责,看她这样,便开口劝导:“皇帝赐婚是脸面,你该高兴才是,虽说时间赶了一些,但婚娶事宜都有陆家操心,你只管将自己的盖头绣好,届时安心出嫁。”
陈稚鱼看他,听他开解便笑笑,说:“我听说像陆家这等门户娶妻,至少提前半年就要开始准备,皇帝这出,太急了。”
顾先生冷眼看她:“胆大妄议,皇帝行事,你也敢多嘴。”
陈稚鱼知晓顾先生并不是真斥责她,因为她察觉得到,顾先生对当今的皇帝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