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明艳动人。
竟然穿了同一件衣服。
郑冷玉本来想好好打量她,谁知进来就发现二人撞了衣衫,顿失了窥看之意,面上不禁露出几分尴尬。
“臣女给固伦公主请安。”
“你是王爷的妹妹,不需要向我行这样的大礼。”南棠看着她的面容,那上面竟分毫没有郑云情的影子。
“郑三小姐倒是与王爷容貌不大相似。”
“哥哥和长姐是孪生兄妹,冷玉是母亲晚几年才得的,怕是因着这个缘故吧。”郑冷玉一字一句道。
“殿下已派人向公主提起冷玉要来?”
方才裴随月并没有告诉南棠她是谁,而南棠已提出她的身份,等于默认知道了她要来这回事。
南棠正欲点头,却未想裴随月赶在前面道:“自然如此。”
他微微笑着看向南棠,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圆了回去。
郑冷玉也不再提此事,笑着坐在南棠身侧,颇有几分亲稔的姿态:
“原本冷玉担心嫂嫂身体受了重伤,还怕哥哥为此担忧,现在看见嫂嫂就放心了。”
嫂嫂……
她是该喊自己嫂嫂的,虽然已经定了亲,但是还没有到不得不住进王府那一步,她实在不想承认这个称呼。
而且……郑云情会担心她?笑话,当时起火离得最近的就是他了,以他的能力,但凡细辨一二就能听出她的声音,可他却是最晚来的哪一个。
她略过去此句,皮笑肉不笑的端起药碗正欲一饮而尽,却不料被人截去。
裴随月稳稳地端握着药碗,侧目吩咐道:“去取些蜜饯来。”
言毕才放下来,“太医的药一向苦涩且难以下咽,吃些蜜饯会好一些。”
“谢殿下。”南棠看着被夺走的药碗,心头涌上一丝奇妙的感觉。
然而她又想起一桩事来,“听说昨日我昏迷之时有西戎使臣入宫,殿下可知是以谁为首?”
裴随月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他没有回答,目色沉下来:
“这话是谁告诉公主的?”
见他似乎要怪罪的模样,南棠追言道。
“我自己夜里隐隐听见有人轻言谈论,并不是有人故意诉之,殿下无须责怪旁人。”
裴随月顿了一息,“西戎丞相,谢元修。你应该不认得他。”
谢元修……
南棠想了片刻,莞尔一笑:“怎么会不认得?逢宁嫁给了他的表哥,也就是西戎的凤王。”
“倒是忘了你与逢宁交好。”裴随月说着去看她身后的红梅,南棠也看过去,二人脑海里都渐渐浮现一道明艳孤冷的曼影。
“逢宁是谁?”郑冷玉看二人都沉默下来,这个名字也不曾听过,不禁开口问道。
南棠回过神来,“她养在宫里,三小姐不识得也是正常的。逢宁……是她的闺名,出家之后她只有仁和帝姬的封号了。”
“帝姬?”
“是本宫的妹妹,萧皇贵妃的女儿,庆国公主。”裴随月补上那半句话。
这下换成郑冷玉不说话了。
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哥哥有一日夜里冒雨奔去南楼,她跟上之后见到的那个女人,曾经自称庆国公主……
而她,其实郑冷玉是知道的。
哥哥多年未娶的原因,他封王承爵,包括郑家如何从曾经一个商贾之族走到今天的地位,都是因为她。
她顿时难受起来,也不想再坐下去,便向二人请辞:
“见过了嫂嫂,冷玉这便要去向姐姐复命了,还请嫂嫂保重身体。”
南棠颔首。
一阵急促的脚步突然从外殿传来。一个黑衣佩刀男子大步流星,迅疾如风的冲进来,“殿下,出事了!”
郑冷玉与其擦肩,差点就被撞到,那人看见有女眷在此愣了一下,规规矩矩抱拳垂首。
郑冷玉笑颜:“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