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宗起身问了句好,随后坐低望着龙根。
“阿叔,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啊。”
“当然心情不错!
今天你安排人斩死了洪兴的龙头,我这个做顶爷的在外边不知道多有面子!”
何耀宗不禁浅笑一声:“阿公,靓坤这种货色也配叫做龙头?”
“不管配不配,他总归是在龙头的位置上被人砍死的!
洪兴都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更让我舒心的是,邓威这些年来难得消停了一次,猜猜他今天做了什么?”
“邓伯那副身体能做什么,无非就是饮茶看报,出门遛狗喽。
他又不像阿叔你这般神勇,这般年纪了,连一龙二凤都玩得转!”
“衰仔,敢糗你大佬!”
龙根笑骂一声,随后正色道。
“好了,我不同你讲嘢,说点正事。
邓威把官仔森从分区话事人的位置上撸下去了,听他的意思,是准备找机会撑你上位。
我今番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以后深水埗上千名兄弟,可能就要靠你搵口食,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才行。”
蒋天生这个人情确实是卖得够深远。
只半天不到,就让肥邓感受到了危机感,看来当年能从蒋震手中平稳交接权力,还是有点东西的。
再看肥邓,同样也不是省油的灯。
直接就把官仔森撸掉,空着这个位置,就是等着将来有事,向自己待价而沽。
见到何耀宗丝毫没有感到惊喜的意思,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龙根也不禁感到无趣。
“你才加入和联胜,一个月不到,就要做分区话事人了!
这在和联胜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开心吗?”
“做分区揸fit人,又不是让我做港督,有乜鬼好开心的!”
何耀宗摇了摇头,随后朝龙根问道。
“阿叔,一言不合就抢了森哥的位置,森哥不会怪我吧?”
听闻何耀宗问起官仔森,龙根直接气笑。
“怪你?他也配!
我同你讲,官仔森这些年,但凡能在外边一家马栏插上一支旗,我都不钟意叫他退位。
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物,他活着就是为了等死来的!我不为你着想,也要为深水涉海底册上几千名会员着想。”
看得出来,龙根是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些年难免对官仔森有些怨气。
说完这些话,缓了缓气,又咬牙吐槽道。
“吉米不肯管事,我年纪也总归大了。
让深水埗这些门人跟着这样一个大佬,迟早要饭都找不到地盘!”
何耀宗却跟着点头:“我倒是不想和森哥生出什么嫌隙,不过我也要把丑话说在前头。
既然阿叔肯把堂口交给我去打点,那以后堂口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办事。
就怕森哥……”
“不用给他面子,深水埗不欠他什么!
反倒是他,厚颜无耻,平时有钱就去赌,没钱食粉,就连在市场卖把小菜的街坊,他都要去薅上一遭!
他在深水埗倒是欠了不少人情债,脸都被他丢尽了!”
龙根一顿夹枪带棒的开火,顿感心中舒坦了不少。
随后叮嘱何耀宗好生做事,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准备去旺角那边的新场子洗上一个三温暖。
……
砵兰街北,这里是东星元老本叔的地盘。
一家已经开始轰趴的酒吧内,本叔的手下皇帝,正与本叔的另一个心腹雷耀扬举杯对饮。
皇帝捋了捋那头微卷的长发,望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嫌弃的雷耀扬,不解地问道。
“喂雷耀扬,点解每次你来我场子,都摆着一张臭脸,我有欠你钱吗?”
雷耀扬放低酒杯,不屑地瞥了皇帝一眼。
“不是,你这酒吧太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