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仲达,贾文和,你们告诉孤,仗为什么会打成这个样子?”
上位的曹操,拍着案几冲着司马懿贾诩愤怒的吼问。
司马懿额头滚汗,不知如何回答。
贾诩却暗暗瘪嘴,心里边是一阵委屈。
从一开始,他就不赞成坚守幽州,力主全师退往并州。
是你受了司马懿鼓动,非要固守易京防线,抱着一丝侥幸妄图守住幽州。
现下仗打成这般一个烂滩子,却要让我跟司马懿一起背锅?
这锅我可不背。
贾诩眼珠转了一转,遂拱手道:
“大王,臣以为,从我们退守易京的一刻起,那萧和就已谋划好了对付我们的计策。”
“楚军海上偷袭沽口,雍奴一战我四千轻骑全军覆没,今日楚军趁势强渡易水…我们所走的每步,都在那萧和的算计之中。”
“仲达的战略也好,战术也罢,虽称不上天衣无缝,却也不能说是有错。”
“只可惜,从一开始,便皆为那萧和洞悉。”
“从一开始时,仲达便输了。”
司马懿心中一凛,缓缓扭过头来,一双眸子如狼目般射向了贾诩。
贾诩这个老东西,明面上是在分析战局,实则是要把自己择干净,把锅都扣在他一个人头上啊。
好阴毒~~
司马懿咬牙切齿,心中暗骂。
“仲达,你怎么说?”
曹操怒声喝问,无处发泄的怒火,果然被贾诩引到了司马懿身上。
司马懿情知无从辩解,只得伏跪在地,愧然道:
“战局演变到眼前这局面,臣确实难辞失算之责。”
“臣实在没料到,大耳贼运气会好到不可思议地步,其水军竟能穿越茫茫渤海,精准无误的攻取了沽口。”
“臣亦没料到,大耳贼会偷偷摸摸,组建了一支重骑兵,还随伪楚水军一并登陆幽州。”
“臣难辞其咎,请大王责罚。”
司马懿一脸诚恳的叩首请罪。
只是这番话看似在承认失策,实则是在不动声色的为自己辩护。
不是我失算,是那刘备运气太好。
海上偷袭,远离海岸线,十个有九个不是迷失于大海,就是葬身于风浪之中。
偏偏刘备的水军,就这么一次就成功了。
运气好到如此逆天地步,能怪得了我吗?
“你,你——”
曹操指了司马懿半晌,终究还是一甩衣袖,将满腹的责怨之言强咽了回去。
司马懿暗松了一口气,阴恨的目光斜瞟了贾诩一眼。
曹操则一摆手,有气无力道:
“那你说说看,现下这副烂摊子,该当如何收场?”
司马懿权衡片刻后,拱手道:
“大王,事到如今,臣以为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
曹操仿若看到一丝曙光,忙示意司马懿说下去。
“第一条路,放弃幽州,率现有兵马退往并州,失地而存人。”
“第二条路,留半数兵马坚守易京,大王亲率半数兵马星夜兼程回师幽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荡灭登陆之敌,稳住后方,尔后再火速回师易京。”
司马懿洋洋洒洒,献上两计。
曹操眉头再度凝起。
第一条路,不就是跟贾诩最初的方略一样,放弃幽州,保存实力么?
当初是你司马懿极力反对,我才否决了贾诩劝说,现在你却又叫我放弃幽州,我面子放哪里搁?
这第二条路,倒是一条扭转困局的良策。
只是却有两个不可预测的因素。
其一,能否迅速荡平登陆之敌。
其二,抽走了半数兵马,留守之兵能否挡住刘备三十万大军猛攻。
曹操思索良久后,反问道:
“孤大费周章修筑了这易京壁垒,如今却不战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