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黑炭头的身边,“文官”薛万彻又双叒叕吐槽倭人的基建水平。
“……”尉迟敬德克制住了吐槽尚书大人文化水平的欲望,换了个话题道:
“陛下还是太仁慈了,大费周章地把倭人运回国内做什么?
“这种东西,让他们做家奴都不放心,还不如直接扔进海里算了。”
薛万彻连连摇头:
“不可不可!这么好用的牛马,好歹先榨干了价值,让他们用肉体好好赔偿我们再说啊。”
哼……老黑炭头撇了撇嘴。
白白上了一趟战场,却没能手刃几个倭人助助兴。
他这不是白来了么?
“不过呢——”
老薛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嘴。
“如果想把几个倭人扔进海里过过瘾,也不是不行。”
“哦?”尉迟敬德眉毛一挑,旋即想到了什么,视线转向了港口的一隅。
“薛尚书说的,是‘他们’啊?”
…………
在人山人海、兴高采烈排着队等待上船的倭人平民之外,港口一片特殊的角落。
明军战士站岗放哨,戒备森严,气氛肃杀,和其他地方热烈的氛围截然不同。
在明军戒备的营区内部,乌泱泱一大片倭人正贵坐在地上,乖乖等待着被明军士兵挨个反绑双手。
这些人大部分神情木讷,身上挂着彩,严重点的还缺胳膊少腿儿。
他们便是在战斗中被俘虏的倭军士兵。
有直属于天皇的,也有属于地方领主的私兵。
在被宛如天神的明军全方位碾压以后,他们大受震撼。
不但被打没了所谓“日之本武士的尊严”,不少人都被打出了心理创伤。
不过,不论他们是否后悔曾与大明为敌,也不论他们归属于谁。
这些人既然敢对明军天兵刀刃相向,那就要承担后果。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后果究竟是什么。
“都给我站起来!”
所有倭兵战俘被反剪了双手以后,担任翻译官的本地倭人对他们不客气地吆喝道。
平日里对平民们吆五喝六的倭兵,现在一个个乖顺得像绵羊一样,在同胞的命令下乖乖起身。
见所有战俘都规规矩矩地站好,翻译官立刻换上另一幅嘴脸,谄媚地向明军校尉点头哈腰:
“华大人!他们都准备好了,您看?”
校尉微微点头,道:
“上船。”
“是……是!”翻译官连忙应承下,转头又凶巴巴地对同为倭人的战俘吆喝道:
“跟上!准备上船了!”
队伍慢慢地开动了。
倭军战俘像企鹅一样,一左一右地摇摆着,拖着脚步向着海港一步一步挪动着。
漫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快上船快上船!”
薛仁贵板着脸催促着。
“这里一共多少人?”尉迟敬德摸着硬如钢针的胡须。
作为水师大总管,他今天可忙了,从港口一头跑到了另一头。
“进来刚好一万人,除去重伤不治的,还有大概九千五百人。”薛仁贵如实回答道。
尉迟敬德耸耸肩膀:
“也不多啊。”
薛仁贵答:
“此处的战俘营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在长门港的其他角落,以及倭岛的其他海港,各处都修有战俘营,用来收留这些没有在战场上被立即杀死的倭人。”
是的,明军即使在战场上,也并没有对倭军赶尽杀绝,是接受敌方投降的。
围其三面,网开一面。
就算有国仇家恨,但斗争也得讲求策略。
别把对方逼到同仇敌忾,斗个鱼死网破,空给自己添麻烦。
不过,那也只是“没有立即杀死”而已。
反正只要诱导对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