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打倭人除外。
这是全国人民的共识。
所以,再痛恨打仗(主要是痛恨军费开销)的房遗则,也愿意省出一块开支。
金钱就像时间,挤一挤总是会有的。
“既然计相为了征倭腾而挪军费,那就难怪了。
“赈灾的物资,我再想想办法。”
萧瑀说完,脚不点地地离开了。
这就是衙门诸君最近的工作状态,走路风风火火,办事雷厉风行。
务求让工作效率再提高一点,让灾民尽早得到纾解,让大明这个新生的国家,能活得更健康一些。
“那根喜欢摸鱼的老油条,也变得有担当了啊。”
长孙无忌看着老萧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由得微笑摇头。
可以了,今天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他要把精力放回到正事上。
各部门上下级官员,就像一套庞大的有机体。
之所以能互相配合、高效运转,全靠长孙无忌这颗大脑在统筹分配。
所以,他必须一刻不停地工作、思考。
“洪水退去,灾区情况稳定,接下来要全力复工复产,否则下半年就得喝西北风了。
“中原、黄淮灾区的重建也要提上日程。住宿条件太恶劣,现在大家还能勉强坚持一会儿。如果真的冻死人,老百姓是要造反的。
“陛下还要求疏浚大河故道,让它在年底时离开汴水,改道回去。
“这样虽然能让损失最小化,可是改道工程的钱从哪里出?
“如果今年征倭,资金和资源真的捉襟见肘啊……
“话说南方诸州在干什么?怎么还没有将夏收的税收报表统计上来?”
长孙无忌的大脑飞速地旋转。
咚咚。
房门敲响,一位面色平平的吏员闪身入内,道:
“监国公,请筹措赈灾的钱粮。”
“我不是说了吗?钱粮之事出门左转找房遗则!”长孙无忌的语气有些暴躁。
他和李明不一样,作为资深老贵族,他还是喜欢讲排场的。下级没等开口请就擅自进门,真是岂有此理!
“你是?”
可是一看清楚来者何人,长孙无忌却不由得顿了顿。
来者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五官没有任何特点。
他初见监国,却没有任何局促不安,脸上挂着温和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这个级别的胥吏,按道理是到不了这扇大门以外的,甚至连国务衙门都进不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也就是说,对方是一个无需讲道理的人。
能有这般气度,能不经请示就进入任何官员房间、而不会被守卫丢出去的,只有一类人。
“你是……肃反委员会的?”
长孙无忌脸色有些变化,一直不停歇的大脑短暂空白了一会儿。
这帮来俊臣的爪牙最喜欢突击行动,在官员开会办公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将贪官污吏绳之以法。
这人难道是来……
“下官奉陛下之命,将密信抄送给监国公。”
眼看对方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来者赶紧如实禀告道。
呼……长孙无忌无声地舒了口气。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做官做到他这个层级,是不可能干干净净地站在干岸上的。
陛下或者政敌如果要搞他,秋后算账的理由可多着呢。
“可是陛下给我送信,为什么找肃反委员会?”
长孙无忌心里纳闷,桌子上突然凭空多了一封信。
而那位特务也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门外。
这身手,若取的是我项上人头……长孙无忌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缓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手,将信拆开。
读着读着,他双手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剧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