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管他什么“身后名”呢。
“臣这就和侍郎刘洎商讨此事,草拟一个方案,交予尚书省执行。”李治说道。
尚书省是执行政令的机构。
也就是说,李治要直接跳过中书省和门下省的“拟稿”和“审议”过程。
这也是为了在程序上不将皇帝牵扯进来,替主上洗脱责任,因为中书和门下两省和尚书省不一样,其运作是紧密围绕皇帝本人的。
“嗯,甚善。”对于弟弟的贴心之举,李承乾甚是满意。
卖官鬻爵的国策,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大唐前线将士的口粮,也算是有了着落。
李承乾心里的石头落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心情一放松下来,他就想起了些别的事情。
“对了,最近长安城好像空荡了许多,甚至连朱雀大街都没什么人,只有乞丐。你有什么头绪吗?”
并没有出现大规模饿死人的惨剧,长安却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那么百万长安市民到底到哪儿去了?
总不能大家都宅在家里吧?
李治不假思索地回答:
“因为战争的负担,主要集中在关中地区,其他地区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波及。
“所以,关中百姓大量向别处逃难,其中长安人也有不少。”
这道理不难理解,树挪死人挪活,粮食进不了京,但人可以出京啊。
以前是臭外地的来京城要饭,现在是臭京爷去外地要饭,倒反天罡了属于是。
这也折射了这场战争的奇景——
各地的负担极其不均衡。
以大唐的真实国家潜力,不是真的供养不起前线几万人的人吃马嚼。
是因为南方不听话,中原的生产又被战争干扰,导致军费的重担其实一直都是关中一地在那儿挑着。
关中虽是天府之国,但因为京城在这儿,人口爆炸、土地兼并,导致本地出产的粮食还不够日常消耗的。
现在再加上战争的负担,经济瞬间崩溃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归根结底,还是国家动员能力不足。
“京城首善之地,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这都是在朕的手里……”
李承乾痛心疾首,看起来整个人都玉玉了。
按大唐律例,户籍制度严苛,农民不能随意迁徙。
不过就目前这情况,只能说差不多得了,你法我笑。
“陛下不必过于自责。”李治宽慰道:
“贞观初年,关中也曾发生饥荒,太上皇陛下敕旨准许京城百姓出城逃荒,还被传为一段佳话。”
也算是典型的丧事喜办了。
李承乾斜了一眼安慰他的皇太弟,面无表情地重复着:
“天下,本应都是在朕的手里,可是……”
他面色渐渐沉了下去,话锋一转:
“近在长安的近况,只隔了一堵宫墙,朕是灯下黑什么都不知道,贤弟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么?”
李治顿了顿,流利地回答:
“陛下日理万机,全天下的担子都在您一人肩上挑着。
“臣等愚昧,以为陛下专注于军国大事,不屑为此等鸡毛蒜皮的小事牵扯心神,影响了大局。”
李承乾没有笑意地呵呵了:
“你确实愚昧,你怎么知道朕不屑知道此事?”
李治面不改色地狡辩:“臣确实愚昧,陛下若不明示,臣也不知道陛下希望知道此事。”
李承乾有点恼了:
“你不告诉朕,朕怎么明示?”
李治:“您不明示臣也不知道此事该说啊。”
“你不说朕怎么……唉算了算了,朕不和你计较。”
李承乾感觉自己快被绕进去了,立刻停止了和李弗莱的套娃,把话题扯回到卖官……不是,财政大计上。
“财政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