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长安报社”的主编。
众所周知,长安报社是情报机构打着的那个幌子,底下是狄仁杰和来俊臣主管的肃反委员会。
但是裴行俭真的没参加李明的卑鄙勾当,他真的只是一名改稿改到崩溃的主编。
李明还在长安监国、酝酿跑路时,本着“管杀还管埋”的负责态度,曾邀请这位不是自己嫡系的小年轻赴辽东共谋大事。
但小裴在考虑了自己越来越稀疏的头顶以后,婉拒了监国殿下的好意。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在监国手下工作会很忙,不知道在新陛下手里更惨……”
裴行俭想要流下悔恨的泪水都没地儿去流,只能眼泪在肚子里打转。
在李明亮出大明反旗、彻底和大唐划清界限以后,长安报社就被衙门给端了。
这也正常,大唐群臣只是科技比较落后,没有见识过新时代的玩儿法,又不是傻。
在开过一次舆论战的眼以后,他们自然不会让敌人的肉喇叭在自家统治核心继续叫唤,第一时间就把报纸封禁了。
这对李明的情报网络倒没有造成什么冲击,因为狄仁杰、来俊臣他们早就转入地下活动了。
不过明面上的报社编辑们就倒大霉了。
比如这位裴行俭,作为报社主编、头号喉舌,就被直接套上了“内乱帮助罪”的巨锅。
要不是他出身河东裴氏,有后台,早就锒铛入狱了。
可活罪可免,贬谪难逃。
他一个文弱书生被封了个“仓曹参军”的武官职位,一脚踢上了远洋的战船,踏上了登陆新罗的征途。
然后,旅途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他的舰队迎面撞上了台风,全凭命硬才踏上了半岛的土地。
但是随船携带的大批攻城器具大部分灭失,只剩下了这几部器械,得小心省着点用。
因为台风扰乱航运的缘故,下一批海运增援什么时候到还没个准信儿呢。
“‘趁伪明后方空虚袭扰之’,这是陛下下达的命令……可伪明的统治者李明是我的先主,我这样背刺他是不是不忠?
“话又说回来,我帮助李明传播信息,对大唐来说,是不是也是不忠呢?
“我难道是奸臣?!”
就在裴行俭深感忠忠不能两全的时候,新罗人也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投石车抛出巨大的石块,砸在平壤城墙上,纹丝不动。
因为这城墙是大明新修筑的。
在李明全面推广煤炭“新能源”以后,烧砖的成本大幅度降低,产能过剩了。
过量的的砖块充斥了大明的每一个角落,平壤自然也不能免俗,在原本的夯土城墙外面,又给包了一层砖块。
厚实的夯土墙够厚,加上坚固耐用的砖头,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让城墙的防护能力大幅增强。
寥寥几部二手投石车,是不可能砸开口子的。
反倒是平壤城墙上的投石机,从上至下抛射着石块,当场砸坏了新罗军的一架投石车,砸伤了两辆,民夫士兵更是砸倒一大片。
但是新罗的攻势也不是毫无效果,守军为了躲避石块,箭矢的密度稀疏了起来。
“唉,无能!”
仅有的几辆宝贝车被砸烂了,金庾信的心都在滴血,不禁勃然大怒,咆哮道:
“其他人愣着干什么?趁这个机会,一鼓作气冲锋啊!”
令旗招展,新罗人推着冲车和云梯就往前冲。
咚!咚!
冲车撞在了平壤城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包铜的城门纹丝不动。
“就是现在!”
明军守将一挥手,城墙马面上的士兵便推出一锅沸腾的“金汤”——也就是粪水,劈头浇在冲车上,把操纵冲车的新罗人浇倒了一大片。
他们被滚烫又恶心的金汤从头到脚浇了个遍,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