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军阀……呃,虽然现在实质上也是一方军阀。
“没办法,要是调动辽东赤巾军,我就不需要这么激励了。
“幽州人闹事,必须得用幽州当地人治,别给人落下‘辽东人欺负河北人’的口实。”
李明苦笑道。
河北刚刚平定,而根深蒂固的地域矛盾不是吹口气就消散的。
必须循序渐进,小心处理,别把好不容易用自身魅力压下去一点的矛盾又重新激化了,给自己挖坑。
“当然,光给士兵打鸡血是不够的,得给出真金白银的利益。”
李明吩咐道:
“让府库准备一下,这次参与的,每个人发三个月的例钱。”
杨师道笑道:
“您收买夏州大营的士兵收买习惯了吧,现在让赤巾军官兵办事都发红包?”
李明也笑了,摇摇头:
“红包只发到军官那叫红包,发到普通士兵那就叫津贴。”
“津贴有厚度,挥棍有力度。”
什么……杨师道没听懂李明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他很快就懂了。
…………
幽州州府门前。
师爷照例在老地方念稿子,破皮无赖们也照例在后面摆造型。
请这么多人唱戏,是要不少钱的。
不过没关系,他们的后台有的是钱。
而这么大一群人,每天孜孜不倦地在闹市区开大喇叭,要说一点效果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们的奇谈怪论确实吸引到了一部分拥护者。
有不习惯新型支付方式、喜爱重金属沉甸甸手感的保守派,有“被分田”的底层士绅,也有天生什么都反的乐子人。
不管人多不多,不管是什么歪瓜裂枣,你就说有没有听众吧。
人是天然爱看热闹的,当底下聚起了一定数量的观众时,其他路人也忍不住驻足,听听上面那家伙到底在说个什么事儿。
终于不再是对着空气发癫,师爷越讲越起劲,有一种著书立传、宣扬先师礼教的爽感。
“散开散开,别堵路!”
资深片儿警苏定方发挥传统艺能,临时负责幽州城的治安,领着那批新加入的幽州本土赤巾军,前来驱散闹事的人群。
师爷一听他那满口长安腔,立刻就来劲儿了,尖着嗓子喊:
“什么闹事?闹什么事?我这是在宣扬礼教!你们关中田舍郎听得懂么?”
一副求庭杖的欠扁嘴脸。
老子特么也是河北的,土生土长的冀州人,无非在长安多待了几年……苏定方被喷了一脸口水,却是没有发作,干脆利落地带着手下离开了。
切,无趣的懦夫,本来还想拿那关中佬的身份做做文章呢……师爷嚣张地向苏定方的背影吐唾沫,继续大肆传播他的那套“礼教”——
无外乎纸币是个骗局、李明惹得天怒人怨云云,不断地复读。
而苏定方走后,并没有离开现场,而是在一旁进行指挥。
他手下的幽州赤巾军开始劝离不明真相的群众:
“喂,那边官营的米店大米打八折,数量有限快去抢啊!”
大部分听众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对那师爷讲的那套什么“天人感应”并不感兴趣。
一听隔壁大米打折,那还听这沙卵说个蛋,麻溜地去捡便宜了。
这就走了一大半的围观者。
剩下的就是些心术不正的看客了,赤巾军对他们就没那么客气了,粗暴地推搡起来:
“快走快走!不走就送去蹲班房!”
哎哎哎你们这群辽东佬别动手动脚……无聊的看客正要发动地域攻击,却惊觉那些士兵也讲的一口地道的幽州腔,都是地地道道的本地爷啊。
最强的一手技能被禁,看客也没了脾气,只能乖乖被赶走。
人群很快被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