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已经走了,没人搭理他。
李乾祐深吸一口气。
好好好,这么玩我是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次日夜晚。
“阿嚏!”
被昨夜刑部的骚操作折腾,李乾祐被折腾得感了冒,一天谢客,早早上了床准备休息。
然后,刑部的人又来了。
“李明府。”刘德全又是一拱手。
李乾祐眼皮一跳,虚弱地说:
“能不能……”
“可以可以。”刘德全这次很慷慨。
“这次可以等您穿好衣衫。”
这不还是让我今晚去衙门报到吗……李乾祐多少已经猜出来,这是监国殿下在变着法折腾自己。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这无能狂怒的样子,也是够熊的……他无声地嘀咕着,跟着刘尚书去了刑部衙门。
和昨天一样,今天又把他晾了老半天,等天快亮的时候,才有主簿姗姗来迟。
“关于近期的粟特人诈骗案,有人来向李明府您报案,可有此事?”主簿简单地问。
李乾祐已经被关得意识模糊了,想都没想就点头:
“是有这事。”
干脆利落地签字,走人。
…………
第三天。
当刘德全尚书来到李乾祐府上时,老李已经穿好衣服等着了。
“又来?每天问无聊的问题,有意思么?”
连续三天没睡好觉,李乾祐已经被磨得没耐心了。
即使对官阶比自己高的刑部尚书,态度也不太美丽了。
刘德全连连答应:
“今晚是最后一次,过了今晚,绝不再劳烦李明府。”
拉到了地方,这次倒没有晾着李乾祐让他久等。
有人已经在门口候着他了。
是一个猥琐的少年,也就十来岁,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李明府……嘿嘿,终于让我等到你了。”少年弓着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既天真无邪、又猥琐至极的别扭气息。
“你是谁?”
李乾祐嫌弃地皱皱眉头。
从这少年身上,他嗅出了庶民的穷酸气息。
“他叫来俊臣。”刘德全对来总显然非常忌惮,简单地介绍道:
“他是来审问你的。”
李乾祐立时就不乐意了:
“下官犯了什么罪,要来审问下官?”
刘德全掏出两页问询笔录:
“这上面的字,可都是明府亲手所写?”
李乾祐点点头:
“是的。”
刘德全指着问询笔录角落里的两条声明:
“‘如不属实,我愿承担相应法律后果’——这句话,想必李明府在签字时,也已经熟读于胸了吧?”
李乾祐眉头一皱。
当时他疲惫至极,根本没有仔细看。
不过笔录确实是他自己签的,抵赖不得。
“刘尚书想说什么?”他感到情况有点不对劲。
刘德全露出微笑:
“李明府,前一天你称对粟特人诈骗案不知情,昨天又称受害人明明白白向你报了案。
“前后证词不一致,你肯定没有老实交代。对不老实交代的后果,你也很清楚,所以刑部正式发函,请你协助调查。”
李乾佑脸部肌肉抽搐。
被套路了。
抓一个五品及以上官员,需要门下省和御史台会签。
但是“协助调查”就不用。
“希望诸位不要知法犯法,最多关押下官六个时辰。”
老油条李乾佑对相关法条已经烂熟于心了:
“并且不能对我用刑。”
“没问题,没问题。”来俊臣道:
“只要身上看不出伤痕,就是没有用刑。”
李乾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