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叫他。
紧接着,前排的甲士骚动起来。
卫士们捉住了一个人,把他反手按在地上。
“发生了什么?”李明顿时警惕起来。
甲士们牢牢护卫在李明左右,严肃地说:
“殿下,一个可疑的突厥人突然靠近,疑似图谋不轨!”
突厥人,又来?……李明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哎哎,明哥,是我啊!执失步真~”
那个被甲士叠罗汉一般压在地上的可疑突厥人,鼓起最后一口气,发出虚弱的口申口今。
…………
“哎呀哎呀,要不是明爷及时搭救,我怕不是要被压死……”
路边茶摊,执失思力一边喝着茶压惊,时不时心有余悸地瞟一言威风凛凛的护卫。
“哎呀,我之前就觉得明哥来头不一般,果然……”执失思力咂咂嘴。
作为一开始替李明“销赃”的黑市商人,他一直秉持着这行当的默契——
不主动打探交易对手的底细。
李明看着这尊比上次见面更消瘦破落、每次都精准踏空的行业冥灯,冷不丁地说:
“执失老弟,你又破产了?”
执失思力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
“散财不能算破产!……生意人的事,能算破产么!”
接着便是什么“他人恐慌我贪婪”、什么“价值投资”之类的,茶摊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你最近在忙什么?”李明问道。
执失步真眼神闪躲:
“被大理寺请去问话,关于过去的部落问了一些问题。”
哦哟,房玄龄他们查案都查到你头上了啊。
李明有些吃惊。
想起来了,执失步真当年也曾是阿史那结社率部落的成员。
九成宫事件前夕,还是这位老哥通的风报的信。
“我问的不是这个。”李明戳穿了执失步真的借口:
“你这次又怎么破产了?”
执失步真顿时窘迫起来,脸涨得通红。
最后,他还是低下了头,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真傻,真的……”
听着这位突厥老哥的诉苦,李明的表情也渐渐同情起来。
前段时间,执失步真听说,扬州铁价上涨。
本着捞一笔翻身的赌徒精神,老哥把能卖的面子都卖了,找钱庄借了笔钱,进了批钢铁,钱运到了扬州。
没想到,扬州的铁价确实上涨了不少不假,但铜价上涨得更厉害。
如果在当地直接将铁换成铜钱,得到的金钱总量反而还没有成本高,亏大发了。
无奈,执失步真只能弃用铜钱,转而收取大唐的另外两种通行的实物货币——米和布。
结果,当头撞上了南方百年一遇的连续降雨。
米发霉了,布被虫蛀了,剩下一点价值稍高的布帛运好歹运回了长安。
结果长安的布匹市场,去年刚被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李明同志利用囤积居奇霍霍了一波,导致去年跟风的养蚕人激增,今年供应量暴涨,价格暴跌。
完美符合经济学里的农产品蛛网模型。
执失步真为了还钱庄的高利贷,不得不将这些布割肉了。
这么一来一回,刨去运费、利息等成本,执失老哥还倒欠了一屁股债。
“你这……”
李明也不禁扶额。
某种意义上来说,执失老哥的消息其实是很灵通的,很早就嗅到了扬州的商机。
当初九成宫事件提前通风报信,就可见一斑。
只是老哥的点子实在是……太背了。
所以说,运气也是实力的全部啊……
“等等,你说扬州也缺铜铁?”李明感到悚然。
“嗯呐,几个月前的事了。”执失步真恨恨地点头。
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