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担忧起了自己的智商。
他摇摇脑袋,说回正题:
“你立下功勋,再让陛下夸奖你几句,荣誉加身,家妻自然对你百依百顺。”
薛万彻苦笑道:
“大功哪有那么好立的?光有脑袋别在腰带上的勇气还不够,是需要机缘的。
“没得睡卧室就睡柴房,柴房也没什么不好的。
“现在长安太平,我又只是个管土木的文官,难道天上会掉下个功勋……”
话说一半,他余光瞄见上方有个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下意识伸手一接。
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肉球。
正是逃命的李明殿下。
“薛将军!有人暗杀我!快去帮尉迟循毓!”李明从薛万彻怀里蹦了下来,指着他跳下来的二楼窗户。
薛万彻下意识地循着李明的手指,向上望去。
在窗口,一个小黑炭头正在与两个蒙脸的大汉绕柱而走。
薛万彻嘴角一抽,仿佛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卧室床铺的柔软触感。
…………
“唉……”
两仪殿,重臣的小范围朝会上。
李世民愁眉不展,不经意地轻叹一声。
眼睛尖的心腹大臣立刻关怀地问:
“陛下何忧?”
“家事耳,不足挂齿。”李世民摆了摆手。
在一句句“帝王无家事”的谏言中,李世民陛下才不情愿地说:
“晋王染疾,连日发烧,朕有些担忧。”
几位大臣互视一眼,脑筋开始急速运转。
在夺嫡争储日趋激烈的当下,陛下关于任何一位嫡子的表态,都不可等闲视之。
四子不论怎么打擂,臣子不论如何站队,储君人选的最终解释权都在陛下。
各方利益集团的态度固然值得综合考虑,但陛下的决定权也是很重要的。
因此,陛下对某位皇子突然的关怀,是非常值得大臣们揣摩玩味的。
可能在一个不经意中,陛下就会透露出对某位储君人选的倾向性。
而这,又会进一步影响臣子们的态度和站位。
毕竟,除了十四党这类脑子一根筋的死忠之外,其他大臣都会本着树挪死人挪活的态度,谁赢他们帮谁。
否则万一哪天一觉醒来,屁股还没来得及摆正,下一任特首就已经被钦定了,那可就连吃屎也赶不上热乎了。
而当大部分骑墙派都押注到了某一位皇子身上、皇帝与朝臣们关于那位皇子形成了默契以后。
就意味着,新一任储君实质上已经诞生了。
接下来,就是顺水推舟地官宣一下,走个流程的事情罢了。
而现在,晋王李治隐隐就有了这个趋势。
至少是个开头。
因为知情者都知道,让陛下挂念的晋王的病,要说轻微吧,其实一点也不严重。
就是李治同志的老怪癖犯了,半夜坐车出宫去看看凌晨四点的长安城时。
吹了风,着了凉。
而着凉这种小恙,对被李明两次冥土追魂刺激到、疯狂磨砺医术的尚药局来说,甚至都已经不算病了。
多喝热水,吃点药,熬几天就好了。
因此,大臣们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
陛下对晋王殿下的突然关心,有猫腻。
太子殿下常年服药,魏王殿下身体也不好。
然而何曾见过陛下为那二位殿下忧愁至此,甚至在朝会上唉声叹气?
储君,只有下一任储君,才会如此牵动陛下的心啊!
再进一步思考,陛下素来演技精湛(划掉)精通帝王心术。
不会无意识地暴露自己的情感。
他的一颦一笑,都是有深意的。
因此,这份对于晋王殿下的、不寻常的关心,莫非意味着……
陛下难道在试探几位心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