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不嫌热闹大的夹心饼干,谭明东,眼冒酒光,摩拳擦掌,想看干架,刚想张嘴,被明天江及时用一个啤酒罐堵住。
丁栩是个会来事儿的,率先拍手热闹气氛。
“恭喜恭喜!学委婚期一定要挑周末,我租迈巴赫给你送亲。”
“好啊!”纪粥粥满口答应丁栩的话,但两只月牙眼却紧紧盯着对面的谭淮。
谭淮目光略定,松开手,不经意地瞥了眼纪粥粥,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然后握住谈疏彻的手:“久闻大名,学长,我是谭淮,纪粥粥的初中同学。”
谈疏彻撩掀眼皮,昨早落地清市后把黑发剪得干净利落,此刻露出的一双凤眸,双眼皮褶皱清晰,平扇形,越往后回折越深刻。
视线落定面前的年轻男人,他的眸光也深邃起来。
谈疏彻颔首。
“今晚粥粥让你们费心,这顿我请客,带她先走一步。”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谈疏彻的脖颈便被一双细腻软滑的胳膊搂住。
他低眸,搁在他胸口的女人似乎醉得不轻,满脸酡红,举抬望向他的一双安静眼睛,水淋淋的,复现出乌梅子似的褐里红。
看来,今晚受了不少委屈。
谈疏彻不动声色地搂紧她,指腹下的软腰细细颤了颤,他略一勾唇,绷紧的下颌也松懈几分。
“走了,粥粥。”
“唔。”
纪粥粥含糊应了声,便被半拥半扶地带出了包厢。
维持这个别扭而费腰的姿势,他们走到楼梯口。
纪粥粥正要支起腰脱离那只大掌,右膝却醉得发软,一个平地趔趄,她直接摔进谈疏彻怀里。
“对不起师父,我……”她尴尬得要站直身。
“粥粥。”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到骨子里的清冽男声。
纪粥粥鼻间一酸,索性把整张脸埋进谈疏彻胸口,装醉。
“学弟,有事?”
谈疏彻的声线极冷,如同裹着利刃的冰棱,完全不似方才在包厢里那般柔和。
谭淮的视线探进男人的大衣里,无果。
于是,递过一个胀鼓鼓的白金小挎包。
“她的包。”
“好。”
谈疏彻拿过包,身后又急匆匆追来一人。
“谭淮!”
谭淮看了眼埋在男人怀里的女人。
“粥粥,那我走了,以后有事记得联系我们,不用特别麻烦学长,你的师父。”
……
纪粥粥两手攥紧绸白泡泡裙摆。
脚步声逐渐远去。
纪粥粥缓缓抬头,谈疏彻的目光有些复杂。
被喜欢的人当场识破,还被师父加以注视,她尴尬地涨红了脸,一脚蹬掉高跟鞋,咚咚咚踏梯遁逃。
谈疏彻看着那道赤脚下楼的倩影,低身捡起鞋。余光里,另一只手未完全拉合的包袋露出小片惹眼的银白,他眯了眯眼,确认上面的英文,眼色骤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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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外,华灯里的黄比下飞机时浓郁了几分。
谈疏彻走出大门没几步,便看见纪粥粥脑袋低垂,右手撑在玉兰树干,踉踉跄跄地站着。
“纪粥粥。”他走到她身边,看着道路上飞驰的车辆,冷漠唤了声。
女人闻声触电似的收回手,谈疏彻侧眸,正欲开口,却觑见那双向来盛放月牙的灵动眼睛,盈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
他微怔:“你——”
“咚。”
一声细微的撞响,女人紧紧抱住了他。
“师父,对不起,谢谢你,我不是,对不起……”
谈疏彻想要捏发胀的睛明穴,两手却被她的包和鞋占用。
他大概能明白她这番语无伦次的话中含义。
抬起左手,他略顿在离女人头顶的一寸,两秒后,还是轻轻落在她的柔软发顶拍了拍。
“先把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