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眼里带着惊讶,“怎么这么突然?”闻蝉把事情来龙去脉一说,陈博正心里多少有数了。他沉吟道:“他们这是想跟着你继续发财,现在送了,要是之后的生意挣不到钱,怎么办?”
陈博正虽然为人正直,但绝不是天真之人。他十来岁就出来混社会,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兄弟合伙做生意,挣到钱的时候其乐融融,兄友弟恭,亏钱了那就顿时变脸了。闻蝉道:“谁能保证跟着挣钱一定发财,要真到那个时候翻脸,吃亏的也绝不是我。”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起身朝着陈博正走过去。陈博正想起身,却被闻蝉按住肩膀,他咳嗽一声:“你这什么意思?耍流氓啊。”
闻蝉低下头,在他身上闻了闻,鼻子动了动,然后挑起眉,上下打量他,“你今天去哪里了?”
陈博正”
“汽修厂啊。”
他拍了下大腿,“都这么晚了,早点睡吧,明早我给你买早点放家里。"陈博正要走,却被闻蝉拉住,闻蝉道:“你少忽悠我,汽修厂那汽油味多重,我能闻不出来,你身上没有机油味,但是有股酒味,这可不对劲,你跑哪里去了。”
陈博正”
早知道这样,就倒点儿机油洗洗手。
“跟人谈生意。"陈博正一本正经地说道。闻蝉盯着他,陈博正脸不红心不跳,“看什么,没看过帅哥啊。”闻蝉被逗笑了。
她本来绷着脸,这会子唇角掠过一丝笑意,踢了踢陈博正的脚,“你要是被我逮着骗我,你就死定了。”
陈博正摊开手,一脸无辜,“我怎么可能骗你。”次日中午。
他跟华凌峰出来的时候,陈博正就问华凌峰车上有没有汽油,华凌峰道:“后备箱有一桶,现在还用不着加油,这车里昨天刚加过。”陈博正上了副驾后,道:“我不是要加油,我是想着回头你送我回去的时候,给我匀点儿洗把手。”
华凌峰刚要踩油门,听见这话,他双手把着方向盘,见怪似的看向陈博正,“你说拿来洗手?不是你有毛病吧。”陈博正跟华凌峰出来吃了好几顿饭,自然不像先前那么生疏,他给华凌峰丢了一根三五牌香烟,道:“你才有毛病,我这是为了糊弄我媳妇,你不知道,我媳妇鼻子可灵,昨天我回去,一下就发现我身上没汽油味。”华凌峰叼着烟,就着陈博正的打火机点了,他边开车边抽烟,啧啧称奇道:“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三好男人。”
陈博正道:“你姐夫不就是?”
华凌峰摆手,“我姐夫那不一样,他是老实,但他那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缺心眼,我姐姐有时候生气,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跟我姐夫可不是一类人,你是聪明,但真有情意,二十多万块,都舍得砸下去给你媳妇找出国的门路。”“怎么说也是夫妻。"陈博正没兴趣跟人说他跟闻蝉是怎么回事。华凌峰道:“就冲你这句话,今儿个那孙子再不松口,老子干死他丫的。”但情况明显不是那么乐观。
他们找的人叫齐全有,齐全有是某大官亲戚,干的活其实就是捐客,帮人牵桥搭线结交关系,办事情,也从中得利。前阵子,华凌峰带着陈博正跑了好几趟,找这齐全有吃饭。什么馆子都吃了,什么好酒都喝了,还给这孙子送了个古董,今天这顿算是该敲定,约在燕京饭店。
服务员送来菜单,陈博正递给华凌峰,华凌峰递给齐全有,道:“哥们,点吧,想吃什么随便点。”
齐全有笑道:“华哥、陈总是真大气,既是这么着,那我可不客气了。”他一口气点了七八道贵价菜,还要了一瓶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