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里突然感觉心疼。天气太冷,指腹触及她的眼泪竞是凉的。
她在昏蒙的路灯下仰着脸看他,泪眼蒙蒙,灯光在她眸中碎裂,他的心也跟着碎裂。
他想说,是挺笨的,竞然说这种傻话。
可她实在是哭得太伤心了,他不忍心再逗她。他将她面颊的泪痕轻轻拭去,也低头吻她湿润的眼睛,说:“漂亮、可爱、聪明、坚韧,抑或是成熟性感,乐观通透,所有这些我能想到的美好词语,它们都可以构成你,却不是你,今宵。”
他用双手捧着她的脸,不断拭去她还翻涌的泪水:“所以我没办法具体描述我为什么喜欢你,没有理由,我就是要你,只要你,换谁都不行。”“也没有如果,宝贝,我和胡旋没有任何假设,我和你,有无数个你想要的以后。你喜欢我,你爱着我,就是帮了我一辈子,知道吗?”他低头亲吻她冰凉湿润的唇瓣,也轻声发问:“那你愿意帮我一辈子吗?”眼前人怔愣一瞬,似乎情绪已经开始收拢,随后那双湿透红透的眼睛微微下弯,一开口鼻音很重地说:“我,我不一定能胜任的噢。”沈修齐跟着笑弯了眼睛,也学着她的语气回她:“那,那你也可以慢慢适应的噢。”
今宵重新靠在他怀中,一边笑着骂:“讨厌鬼,学人精。"一边将他抱得很紧。
多奇妙,从未有过那么一刻,沈修齐会希望时间能为此刻停驻。第二日下课,今宵去了疗养院,陈文茵告诉她,疗养院搞了个跨年文艺演出,关老师要和她那几个老姐妹唱黄梅戏,叫她过去捧捧场。与沈修齐在一起之后,关老师也受到沈修齐细致的照拂,除了雷伯每隔一天会来看望以外,沈修齐还专门为关老师请了一位保姆陪护,彻底消除了她怕关老师在疗养院过得不好的顾虑。
今日到疗养院关老师都顾不上理她,一直在小礼堂排练晚上的节目,今宵就在值班室陪陈文茵看电视剧,一看就是两个多小时。临到入夜吃饭她才看到沈修齐发来的消息,说是姑姑回来了,要陪着在爷爷奶奶那儿吃饭,晚点再来接她回家。
她回了个好,吃完饭就跟着陈文茵一起去小礼堂看节目。陈文茵告诉她,最近这段时间关老师开怀了很多,不像刚来的时候常常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压根儿不出门。
今宵也看出来了,说:“关老师现在比以前在家的时候还放松。”可陈文茵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对:“但是我觉得有点奇怪,关老师每天都会跟人聊起你,却从未聊起过你爸爸,“她压低了声音,“关老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其实今宵也有想过,她和沈修齐在一起之后,还保持着每周过来两次的频率,一开始关老师还会问她爸爸究竞什么时候回来,到现在,已经很久没有问过了,可关老师又不是完全糊涂的状态,她甚至还能唱黄梅戏,证明她神思清明有逻辑,那她刻意不提起的原因只有一个。
心口突然变得沉沉坠坠,她坐在观众席怔怔出神。也许孟庭兰来的时候已经将真相告诉了关老师,但关老师怕她忧心,便将此事深埋心底,从未提起。
这么一想,既符合逻辑,又符合关老师的性子。就快轮到关老师上台,陈文茵伸手碰了碰她。她回神抬眼,看到扮作女驸马的关老师正在候场,她展颜笑开,冲关老师挥了挥手。
演出刚到九点就宣告结束,今宵起了身去找关老师,周围一群奶奶又将她一顿夸。
寒暄完,今宵挽着关老师回房间卸妆洗脸。她笑着打趣:“我以为关老师现在只能唱唱《打猪草》没想到还能挑大梁唱《女驸马》,太厉害了您!”
关老师心情很好,难得傲娇地一哼:“你小瞧谁都不能小瞧了我。”今宵笑着应和:“那是那是,谁能比得过关老师全能啊!连我都自叹不如呢!”
一旁的赵姨听了也跟着笑。
三人一同回了房间,今宵和赵姨帮着关老师拆头发卸妆,关素荷抬眼看看时间,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