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要不要一起上去喝个茶?”
他语气熟稔。
“宋姐姐?"陆润之的语气沉了沉。
郑大人心里一跳。
这沈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一瞬间,压迫感扑面而来,沈竹愣了下,下意识地回答:“对,是这家茶楼的老板。”
陆润之眸色微深,瞥了一眼郑大人,“郑大人,既有人邀约,那便去吧。”郑大人额头上的汗都快滴下来了,“是、是………她不想去啊,她一点都想见证这修罗的场面。谁来救救她!
饶是天真的沈竹,也察觉到气氛的古怪,忽然他有些不想让宋瑶见到这位公子,心里隐隐有种不安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是事已至此,沈竹只好带他们上去。
陆润之此次南下微服私访,是一个人来的,只带了几名侍卫。皇帝本不欲让他前来,择了另外一位大臣,是他主动请缨,想要来江南。皇帝拦不住,便给了他三个月的时间,叹道:“润之,朕希望此次下江南你能了却心事。”
是他做的还不够好,连皇帝都能看出来他的意图。茶楼里人声嘈杂,说书先生的声音徐徐道来,整个茶楼的装潢极具有江南特色,窗外是缓缓流过的河流,绿柳如茵,是个喝茶闲聊的好去处,本地人十分喜欢。
听说这些年,她经常来这里喝茶听琴。
春日,草长莺飞;夏日,炎炎蝉鸣;秋日,萧萧落叶;冬日,大雪纷飞,陪在她身边的都是这个沈竹的少年吗?
那他的琴有他弹的好吗?
想来是没有的,沈竹都来向他讨教了。
这位叫沈竹的少年,着淡青色衣衫,性子活泼,生得十分讨喜,一口一个宋姐姐,甜甜的,想必十分讨她欢喜。
他今日穿了白色衣衫,像五年前一样,却觉得穿惯了深色的朝服,如今这白色,已经十分不衬托他了。
但是她应是喜欢他穿白色的。
陆润之拾级而上,沈竹在前面带路。
“快到了,宋姐姐就在前面雅间里等着。"沈竹回头道。陆润之脚步一顿,心里忽然生出隐隐的后怕,在朝堂与人对峙时,他未曾害怕,面对天子之怒时,他未曾害怕,被贬为侍郎时,他未曾害怕,此时却心生惧意。
郑大人跟在他身后,见他停下来,问道:“公子,怎么了?”陆润之垂下眼眸,悄悄握了握手指,“无事。”说罢,继续前行。
那边,沈竹已经推开了雅间的门,“宋姐姐,我把人请来了。”陆润之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嘴唇轻抿,抬眼望去,只见雅间内素雅精致,茶香袅袅,临窗的桌案上摆放着两只茶杯,一壶茶,软垫上还有褶皱的痕迹,一只团扇随意仍在一边,似乎可以想象茶客在这里喝茶听书的场景,现在却是人走茶凉,不见那人的身影。
沈竹探头进去,“宋姐姐呢?”
这时小二来了,笑道:“沈公子,不巧,宋老板被人叫走了,说有急事,让我跟您招呼一声呢。”
沈竹:“那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小二:“这个宋老板倒没说。”
陆润之扫了一眼房内的陈设,眼神黯了下来,不知是心里放松多些,还是失望多些。
沈竹回头对陆润之和郑大人二人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宋姐姐有急事被叫走了,要不先请进,我给你们泡茶。”沈竹落落大方,倒是像是这里的男主人,颇有一种女主人离开,他自行招待客人的感觉。
郑大人悄悄瞥了一眼陆润之的神色,笑道:“沈公子,既然宋老板不在,那我们择日再聚。”
陆润之未说话。
沈竹看了陆润之一眼,这次没有再留他们,“那我送送二位。”沈竹将二人送出茶楼,郑大人的马车一直在茶楼外等候,她将人恭恭敬敬地请到了马车上,自己则去了后面那辆马车。瞧郑大人这幅毕恭毕敬的态度,沈竹猜测,这位公子身份不简单,多半是京城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