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着的血珀璎珞,冶艳至极。
他懒洋洋倚在那里,碎发落在额前,丹凤眼扫过阶下之人,眼尾微挑:“关你何事?法清寺又不是你宣平侯府,我为何不能在?”程千晏话音未落,此间忽起了一阵风,他的红衣被轻风吹得鼓胀飘动,衬得腰间悬着的羊脂玉佩白得刺眼。
楚开济瞧着他这副模样,白眼快要翻上天,他与程千晏自小就不对付。他母亲是长公主,程千晏姑母是皇后,两人幼年时常出入宫廷,自然碰见的次数很多,但这小子毛病特别多。
在太后宫中喝甜藕粥,粥里须得放三朵白芙蓉,且花瓣还不许沾露水。皇后赏他们狐裘,嫌毛针比太傅的胡子还粗,折腾得数十个绣娘在暖阁挑毛整整挑了一宿。
这些顶多让楚开济嫌弃他事多,真正让两人结下梁子的还是当初两人在宫中陪两位皇子读书时,这厮故意坑他之事。楚开济本就不擅读书,有日太傅突然抽背《急就章》,他磕磕巴巴背到′稻黍秣稷′的'稻黍利术…时卡住,偷偷瞄了一眼然后背成了“稻黍状鬼。惹得太傅赏他十多个手板,还告状给了祖父,回府后他又被整整罚跪了两个时辰,就是因为程千晏这厮趁他不注意将自己的《急就章》与他调换了,而他这样做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与太子康王说他长得像个小娘子,他就这样害自己自此楚开济就觉得此人极为卑鄙,两人也一直不对付到如今。比起楚开济的战备状态,左丘锦悄悄侧头去瞟司凡的神情,毕竞前不久这位钦慕程千晏的事在汴京也是传了好一阵。而司凡毫无疑问地又看呆了,现代网络发达,各个平台都不缺各式各样长得好看的人,而跌丽张扬至程千晏这般的她还真未见过,不得不说,绝品!左丘锦折扇抵唇遮掩住唇角笑意,但还是被钟惟安注意到了。他顺着左丘锦的视线看了过去,”
钟惟安收回视线轻咳两声打断了程千晏与楚开济剑拔弩张的氛围,然后让解签僧人去寻悟真与悟明。
解签僧人进去后,外面的众人一时都没有说话,程千晏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竞然也没离开,反而继续倚着栏杆。
楚开济懒得看他,转身走到后面,在司凡旁边抱臂站着。他站定后才想起身旁人以前与程千晏的谣言,对!肯定是谣言!司凡说过程千晏是美人,女子说男子是美人,又怎么可能会钦慕这个男子。楚开济往司凡身旁靠了靠,侧头小声吐槽:“哼,你瞧他这副模样,教坊司里的那些舞娘都比不得他。”
司凡早就回过神,闻言又瞄了眼程千晏,眉眼如剑,眼尾含着三分不耐,多了几分凌厉,“不是挺好看的嘛。”
楚开济直接转过头盯着她,满脸被背叛了的神色,“司凡你…”程千晏漫不经心抬眼,然后就看见楚开济双手叉腰俯身不知道朝对面的女子在说什么,离得远两人声音又压低了许多,只能看见楚开济好似很气愤,嘴巴一张一合说个不停。
而他对面的女子只能看见一张侧脸,身子微微后仰,发髻上的水青色发带被风吹得翻飞,不时拂过身前钟惟安的肩头。程千晏右眉稍稍抬起,饶有兴味地瞧着眼前一幕。只见那女子抬手隔空对着楚开济扇风,嘴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楚开济那个火暴性子竞然平息了下来,脸色也没有刚才难看了。楚开济轻哼一声,他将小时候知道的程千晏那些小事都与司凡说了一通,最后总结道:“我是觉得咱俩脾性相投才与你说这些,你要知道他程千晏就是个心眼针尖大的人,皮相好又如何?皮相是男子最没用的东西。”司凡一边给他扇风一边敷衍点头,心想皮相怎么没用了?皮相它至少养眼,再说你都背后说人家像小娘子,人家让你挨几下手板怎么了?要是她都要给你套麻袋揍一顿。
但她只是腹诽,说出口的都是认同:“对对对,你说得对。”楚开济满意了,心想你还算有救。
左丘锦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他俩还真能玩到一处。这时知客司内走出一群人,钟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