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的杂草和土块划拉了下,率先跳了出去。司尘紧随其后,刚冒头就被浇了个透心凉,他一瞬间都想退回去,外面的暴雨他有点承受不来。
但是钟惟泽没给他机会,直接一把将人推了出去,他和奚向文相继走出。暴雨傍晚,稠乎乎的深蓝天空浮着层若有似无的白,将将能看清附近的环境。
他们四人此时的位置并不是平地,像是一个小山坡,司尧向上走了一段距离,“这好像是族领坡。”
除了还在状况外的司尘,其他三人都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荒郊野外,然后随着司尧淋雨往上走。
钟惟泽也理解了怪不得会有废弃的暗道:“上面有座文昌塔,可以过去避避雨。”
族领坡是前朝某个宗族的村落,而文昌塔是宗族为祈求科举中第而建,后来战乱不停,村落没了,就剩下这个族领坡和文昌塔。因为塔身刻了许多劝学诗句和"科甲蝉联',所以文人墨客偶尔会来此踏春聚集。
钟惟泽回头往书院的方向望了眼,他们竞然穿过了一整个山头。这边还没感慨完,那边变故就又发生,司尘一脚踩滑跌倒然后不受控制地向下翻滚,摔倒地那瞬间司尘什么想法都没,满脑子都是'大凶'两个字。好在这片位置坡度不大,他又及时抓住了身下的一丛花草,艰难爬坐了起来。
前面的三人纷纷往回找他,到近前看到他还算好好地坐着都心下一松。司尧皱眉,刚想让他赶紧起来走,目光落在他身前的花草下脸色骤然大变。而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骤然的亮光让众人都看清了司尘身下坐着的地面,只见那丛开得艳丽的龙船花下露出一截白骨。司尘连滚带爬远离,仰头大哭:“靠!该死的神棍,非给我算出个大凶!”钟惟安听完立马安排人去备蓑衣,然后转身进了房间去看左丘锦的进展。楚开济散了一地的画像,见左丘锦还在画:“这么长时间还没画好?”左丘锦眉心都皱出了川字文,余掌柜两人都是黎明照了一面,印象本来就不深,你一句他一句说得有许多细处都对不上,画像也就一调再调。司凡捡起两张看了看,这画像真的很古人了,没想到左丘锦还有这技术,替他说了句话,“这很难的。”
钟惟安已经和左丘锦说完了情况,交代他继续画像,左丘锦颔首然后对楚开济说道:“现在连她说话都比你中听许多了。”司凡丢掉画像:“但话又说回来,都画了这么久还没画好,确实啧啧…”左丘锦:“???”
衙役很上道的给司凡备了一件蓑衣,三人没有再耽误。司凡虽然有租的马车,她也不在意,但是钟惟安和楚开济都没有坐车,两人披着蓑衣共骑一乘,原因无它,钟惟安心疼杏花罢了。车夫原本不乐意在大雨天往族领坡去,司凡又加了二钱银,这次她终于是想起来在路边找了位闲汉回府报信,却不知此时的清平伯府已经再次惊动司老夫人闹了起来。
阖府上下就三位小郎君,司睿特殊情况不提,司尘司尧两个孙儿都不见了这样的大事足够老夫人又忧又怒。
这个时候三夫人许氏又跳了出来,直言都是因为叶惠英将司睿与司念两个灾星从院子抱了出来,才又给府里生出了事,许氏早就知道双胎被叶惠英抱去二房的事情,就等着他们出事,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让她等到了。司道轩眼见着老夫人和三房四房的人都认同她的话,尤其四房夫妇,面色焦虑外还隐隐带着指责。
他直接气笑了,当即也懒得维持人设,老夫人不能说,直接冲着老三老四怼道:“你们一个个也真是出息,府里但凡有点事都能赖到两个娃娃身上,好歹也担个叔叔的名头,也不嫌臊得慌。
我今天就把话丢这了,他俩是大哥的孩子,我不可能送出府,你们不养我养,你们要是觉得会连累了自己,就麻溜的自己搬出府另起门户,我懒得一天天跟你们扯这个。”
司道轩瞥了眼叶氏,“一天天搅来搅去,搅和个没完。”又转过身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