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他有心想要解释,但是嘴刚动胃里就泛起一股恶心,他干呕一声,慌忙拿起茶壶往口中灌了数口才将这股恶心压下。奚向文抬手抹了把脸:“怎…怎了?”
司尘看了眼桌上的血粉羹,又一言难尽地看向他。奚向文:“?”
司尘指着陶碗:“我这辈子就没吃过比这更难吃的东西……“哟!这是打哪来的嘴刁小官人,我家食肆可是开了几十年,还没听谁说过难吃二字!
掌柜娘子吊起眉梢,斜睨着司尘身上的学子服:“好歹也是青藜书院的学子,难不成还想无事生非…逃顿饭钱?”
司尘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不给饭钱?”掌柜娘子拍桌而起:“说我家血粉羹难吃,不就是故意找事?你不如问问在场的各位,看看哪位会附和你。”
司尘扫了眼食肆内的其他食客,角落里的食客在两人争吵开始后就收回了视线,现如今正拿着汤匙继续低头喝着血粉羹,虽未开口,但面上看不出一点)难吃勉强之意。
另一桌两位书生点的血粉羹还没有送过来,前不久因为点餐被掌柜娘子呛了两声的书生与司尘对视,诚实道:“确实如掌柜娘子所说,她家血粉羹开了几十年。”
奚向文也跟着愣愣点头,想到司尘以前并不在汴京生活,遂问道:“你是不是吃不惯这个?”
司尘一脸茫然,难不成真是他的问题?
他重新拿起汤匙凑近嘴边,还未入口那股带着甜腻的腥味再次传来。哒′的一声,汤匙被他丢回了陶碗之中。
不懂!
不理解!
也不想尊重!
司尘翻了个白眼:“那你们汴京人的品味怪独特的。”掌柜娘子从柜台后方走了出来,冷嗤道:“你少在这阴阳怪气!我瞧着你二人也不是缺银钱的模样,没必要为这点餐食坏了名声,若真是有难,本店免你银钱也就罢了。”
司尘觉得这人简直没法沟通,自己说血粉羹难吃,她非要扯到银钱上面,他还长了张吃霸王餐的脸?
“我真服了,你自己尝尝,要是能吃下去,我给双倍的钱!”他觉得恼火,端起血粉羹就侧过身要递给掌柜娘子,待看清对方的身形后又顿在原地:“你是孕妇?”
司尘看了眼她已经凸起的腰腹,抿了抿唇将陶碗重新放下:“算了,我好男不跟你争。”
毕竞是孕妇,万一喝坏了可不好。
结果对方并不领情,竞想要抢夺陶碗,司尘慌忙将陶碗移开,奚向文又紧跟着端起避到了一旁。
恰好这时掌柜端着托盘从后厨走来,他看到三人这番情形先是愣了愣,而后立马将托盘放到两位书生桌面,急急忙忙小跑着过来拦着自家娘子。与奚向文小厮一同去其他地方排队买糕点的广白也在此时回到食肆,两人皆是一惊,匆匆跑回主子身旁。
掌柜一边劝阻娘子一边听书生说着方才的情况。广白一听清原委就立马大声斥道:“放肆!我家郎君可是清平伯唯一的嫡子,堂堂伯府还会缺你一顿饭钱?”
掌柜和掌柜娘子当即僵在原地,两位书生立马噤声,角落中的食客也缓缓抬头望了过来。
司尘都没顾及整理被扯得有些凌乱的衣服,站在广白身旁双手叉腰下巴高高扬起。
对对对,就是这样介绍我。
奚向文垂眼看着手中的陶碗,缓缓低头尝了口,然后整张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他推开身前的小厮,和司尘一样提起桌上的水壶就往口中灌,好不容易冲淡了口中的味道,恍恍惚惚望向掌柜:“你家血粉羹改配方了?”掌柜觉出了不对劲,松开娘子上前接过奚向文手中的陶碗,甫一入口脸色就黑了下来,他回身看向娘子:“你添的不是盐?”掌柜娘子拧眉:“怎么可能?就那个单耳小罐……“那是糖!"掌柜没等她说完就气道:“兰娘,你能不能别闹了,再如何我都不可能让那个酒囊饭袋到食肆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