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荣,她现在只怕什么都不会说,对他充满信任。姜枝不明白这跟傅嘉荣有什么关系,表情不理解:“我在认真跟你分析,你扯我哥哥干嘛?”
“哥哥,哥哥,你有没有真的把他当作哥哥心里很清楚!"李见山的眼眶忍不住红了。
“李见山,你什么意思?!“姜枝也不是逆来顺受的包子,“我不想跟你说话,莫名其妙!”
她转身气冲冲离开,李见山的视线追随而去,冲到走廊,脱口而出喊阿枝,但姜枝已经踏进电梯,毫不留情离开。在电梯抵达下行的时候,女孩接到外婆打来的电话。她迅速整理情绪,甜腻喊道:“怎么啦外婆?”“囡囡,你今天是不是没课呀?可以到外婆家来一趟吗?外婆有些话想问问你。”
外公外婆住在北和湾,寸土寸金的地段。
姜枝过来时,外公还在楼上的画室搞创作,她推开幼时探访过无数次的书房,看到一个穿着干练飒爽的女士站在巨型水族箱前、隔着玻璃逗弄里面凶猛的鱼群。
“外婆,您找我什么事呀?”
她欢快地跑过去,挽着崔伊的手臂,脑袋轻轻枕着。崔伊没有看外孙女,而是欣赏水族箱的盛景,慈祥道:“阿枝,看到那条小鱼了吗?”
怕姜枝看不到,还伸手指了指。
女孩仔细瞧,笑道:“看到啦,咦?这不就是普通的鲫鱼吗?外婆,你还养这个呀?”
性格和职业使然,崔伊喜欢饲养凶猛血腥的鱼类。姜枝小时候第一次来书房玩,被水族箱里的鳄雀鳝吓得哇哇大哭。这是一种极为凶残古老的观赏鱼,喜食肉类,长得很粗壮,生满利齿,能迅速出现在猎物身后并将它咬死,具有极强的破坏性。“这种普通的鱼格格不入,养来干嘛?"崔伊淡笑,“它是投喂的粮食。”果不其然,那条鲫鱼很快就被其他凶猛的鱼一口吞掉。崔伊笑了:“这就没了。”
姜枝的视线从水族箱转移到外婆脸上。
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但眉眼间的强势果断和雷厉风行依旧清晰可见。“外婆,是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吧?”
“阿枝觉得李见山像不像那条被吃掉的小鲫鱼?”崔伊望着自己的宝贝外孙女,面容慈善,姜枝表情一僵,神色泄露。“他出身贫困山区,靠着自身努力考进京大,还是当年的理科状元,这孩子确实不错,挺优秀的。"崔伊娓娓道来:“不过他的家境很差,原生家庭也很一般。父亲患有肺部方面的重大疾病,喜欢喝点小酒,也曾酒后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殴打过自己的妻子;母亲呢常年承担家里的重担,委曲求全,好不容易熬到儿子有出息,让她扬眉吐气,开始在村里宣泄自己的情绪,编排是非,造谣生事,害得一个初中的小姑娘承受不该有的压力去轻生了。”她的语气很平和,但透着常年在华尔街从事的威严,“感情不止看双方当事人,也得看彼此的原生家庭,少数人可以彻底走出来脱胎换骨,但绝大多数人都会被影响,有时候基因这种东西不得不信。”“囡囡,你喜欢李见山,不惜瞒着家里人也要跟他交往,害怕我们棒打鸳鸯拆散你们,是吗?”
“是………
这确实是她当时的想法。
崔伊轻轻一笑,摸着姜枝的脑袋,“那现在呢?你怕不怕?”她的脸上出现犹豫。
“看来阿枝对他的感情,没有外婆预料中的那么深。"崔伊说:“如果他本身出众,原生家庭幸福美满,各方面都合格,家里的长辈还是会依照你的意思,毕竞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而你跟嘉荣,我们也只会当作有缘无分。”姜枝抱着她的手臂,使了小心机:“外婆,你怎么知道我和李见山谈恋爱的事呀?”
崔伊一眼看透,失笑:“不是嘉荣,也不是小毓,他俩都在为你打掩护。是你出现在嘉仁医院,被你外公的同事看见了。”也正是这样,他们才知道姜枝偷偷做的那些事,然后派人去李见山的老家做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