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身上那股极淡的苦杏味,是他身上的味道,这样一想,陆清鸢又蹙起秀眉,那日在醉香阁虽然没看到太子殿下的脸,但那股苦杏味儿,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冬月。”陆清鸢唤道。
冬月立即应声,“婢子在。”
陆清鸢说:“帮我研墨。”
她在纸上画着,将笔搁下,“把那件改改,日落前能做好吗?”
冬月看了一会儿,点头接过。
......
崇阳殿。
沈今砚一身白色华服,跪在高台下,清隽的俊脸沉静而冷漠,看不出情绪。
高台之上,沈儒帝端坐龙椅上,目光落在跪着的沈今砚。
“沈今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沈儒帝重重拍桌,怒斥道:“陆家与清河漕运一案有关,为什么不上报朕,竟然草草结案。”
“官家息怒。”沈今砚缓缓抬头,“微臣现已查明漕运案与吴立,还有陆家大家主陆怀昌一手策划,这份是上计簿。”
说着呈上上计簿,继续说:“上面记载他们的海运上所贪银两,还有,他们走私贩私也一并记录在内,望官家明察,陆怀勉并未涉及清河漕运一事。”
沈儒帝冷哼,“朕还未老糊涂!”
“微臣知错!”沈今砚叩头认错,“请官家责罚。”
沈儒帝盯着他倔强的模样,半晌,才听开口:“来人!把太子拖下去杖责三十。”
“官家息怒。”王福海闻声跪在沈今砚身旁,劝解,“不日便是大婚,这三十鞭子怕是会伤到殿下。”
“怎么你要求情?”
只听沈今砚跪在地上重重叩首,“谢官家宽恕。”
他心里清楚,今日官家是想拿他出气,只要挨过去,这事就算是过去,只要不会殃及她就好。
“拖下去。”沈儒帝冷声喝道。
沈今砚跪在崇阳殿外白玉石板上,侍卫拿着藤条走近,恭敬拱手,“殿下,得罪了。”
藤条落下,沈今砚背脊一凉,疼得闷哼一声,眉宇紧蹙。
侍卫一藤条抽下,他的后背上逐渐血肉模糊,鲜血渗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袍。
沈今砚咬牙,没吭一声。
白云翻滚,抽打声停下。
沈今砚依旧腰板挺直,抬眸直视宫宇上那‘崇阳殿’三个烫金大字。
他满眼受伤的表情,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嘲讽自己的不堪。
...
陆清鸢听到东宫正殿那边传来动静,她走出殿门外,看到正殿侍奉宫女们进进出出,忙问侍奉的宫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宫人躬身回道:“回娘娘,是殿下又被官家责罚。”
“被罚了?”陆清鸢蹙眉思索,“殿下犯了何错?”
宫人摇头,“奴婢不知。”
陆清鸢抿唇,听到宫人说了又字,继续问:“官家总是会罚太子吗?”
宫人迟疑一瞬,还是摇头,“东宫有规矩,奴婢不敢妄议主子。”
“那我去看看殿下。”
宫人拦住她,“太子吩咐过娘娘不宜看到血腥场面,还请留在偏殿,别叫奴婢为难。”
按她说的,想去关心一下也不行吗?
陆清鸢站在门口,看了正殿方向片刻,“我不去了,只是三日后大婚是不是会推迟?”
“谢娘娘体恤。”宫人回道,却对三日后大婚典礼只字不提。
宫女奉上茶水和糕点,陆清鸢看着宫女们离去,她坐到榻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茶水入喉,她眉头轻挑,杏眸扫过榻上的黑衣。
既然太子受伤,她就能去太子书房看看,探一探那里是不是和梦里一样。
一直等到天色暗了下去,陆清鸢仍旧坐在榻上。
冬月端着晚膳进来,陆清鸢颔首示意,让冬月把晚饭放在桌上。
她换上黑衣,走到窗户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