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她的手拽着他的一根手指，软乎乎的。
“嗯，应该是。”
他克制地回答，声音很小，他不想给别人添这么多麻烦。“生病很难受的……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小姑娘扬起头，鼓着腮帮子，一脸认真地说。“生病了爸爸妈妈要带到医院打针，要吃好多药，妈妈还要抱着哄睡觉！”他突然有些哽咽，身子依旧坐的很直，一阵阵发冷：“嗯。”
那天晚上，池妈不放心，一定要他在他们家住下，看着他吃了药，帮他掖好被子，一旁的小池阮还自告奋勇在他额头上贴了一个退烧贴。后来，俞允淮的奶奶的精神疾病越来越严重，医院不让出院，必须在医院里看护，他真正变成了一个人。
每天，池阮都去他家喊他来家里吃饭，久而久之，俞奶奶在神智尚且清醒的时候把俞允淮托付给了池家，池爸池妈让他索性在家里住下，就当收养了一个儿子。
他自知人在屋檐下给别人家带来的麻烦，所以格外懂事，池爸池妈工作忙，常常不在家，他帮忙做家务，顺便也替他们照顾池阮。池阮年纪越来越大，最开始整天黏着俞允淮，哥哥长哥哥短，走在外面也会骄傲地告诉别的小朋友：
“我妈妈给我生了个哥哥！”
俞允淮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却也不知怎么解释，由着她去。后来，她在学校光荣榜上看见哥哥的名字，有女生费尽心思讨好她托她给哥哥带情书，炎热的夏天，哥哥跑过来时身上若有若无的淡淡汗水味道，她突象发现一一
哥哥是个男生。
她开始不再主动拉他的手，不再主动和他说话，对上他的眼神时忍不住躲闪，俞允淮心里有些失落，但也知道这是小姑娘长大的表现。池爸池妈又出差了，整整一个星期。
池阮小升初考试结束的暑假，开始沉迷于言情小说，每天不吃不睡地躲在房间里看得昏天黑地。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草草吃了几口面包，在俞允淮斥责的目光下跑出了门。她接过女生递过来的新小说和情书，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我一定把信交给他！”
趁哥哥在厨房洗碗，她又悄悄溜回了房间，戴上耳机，开始心惊胆战看别人写给俞允淮的情书。
俞允淮以为她已经出门玩了，象征性地敲了敲她的门，没人应答，于是他推开门，池阮发出暴叫，连忙把裸露的腿裹进被子里：“你怎么进来了？”
俞允淮慌忙移开视线，喉头滚动：
“我以为你出去了……你换下来的衣服在哪？我帮你一起洗了。”池阮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伸手指了指角落。从前都是池妈帮她洗衣服，这一次她们出差时间太久，俞允淮见她连续几天没换衣服，以为她衣服不够穿，于是想着多干点活。他走到洗衣篮前面，随意拿起来，突然，像是被烫到一般移开视线，耳朵肉眼可见的红起来一一
衣服里面，赫然混进几条带血的内裤。
“阮际阮…你…你尔……
很显然，一连几条内裤上都带血，昭示着少女面对初潮的无知，可……他很羞愧，作为一个男性，他应该告诉她，女孩子应该把内衣内裤藏起来，他帮她洗这些东西不合适；他不懂怎么应对初潮，也没有教导她这方面知识的立场，是池阮看着筐子里一片鲜红，鼻头发酸：
“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别告诉我爸爸妈妈，我不想他们难过。可以吗？”“我一直在流血，哥哥……我应该怎么办？”俞允淮看着小姑娘脸上委屈惶恐的神色，那些关于男女界限的话全都梗在喉咙里，半响，哑着嗓子问：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肚子好痛……
他努力摆出正常的语气：
“没关系，你不会死的，这是很正常的，这是……每个女生都要经历的……嗯…阿姨，还有我妈妈，我奶奶，都曾经经历过。”“你还有没有干净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