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门铃响了。
邵满迟缓地意识到是他买的抑制剂送到了。他刚准备走去门口,突然意识到自己什么也没穿。
邵满只得返回来草草套好了背心和裤子。
他特意花了额外的钱选择了无人机送货,就是怕出现什么意外。邵满肉疼地透过猫眼看着无人机放好袋子徐徐飞走,才走出去把抑制剂拿了进来。第二轮热潮来得太快,没有alpha信息素的抚慰,他比抓不到鱼的猫更焦躁。
踉跄着走进门,他无力地跌坐在地,吸了口气,手抖了半响,终于对准静脉注射进去。
邵满抱着掉下床的被子,艰难地等着热潮过去。几个小时后。
邵满缩在墙角,生无可恋地睁开眼。
没用。
为什么会没用?怎么会没用?
邵满快崩溃了。
他不可能买到假货,唯一的答案便是他的身体出问题了。邵满爬上桌喝了几口水,又往自己嘴里倒营养液。他狼吞虎咽着味道难言的营养液和压缩罐头,生怕自己流得脱水,然后躺在屋里不省人事,直到尸体的臭味被人发现。
他竭力想着任何度过发情期的办法,却目前情况下发现每一个都没有用。一个没有被完全标记的omega,只有两条路可以走。抑制剂,和alpha。
邵满躺在一滩湿漉漉亮晶晶的水里,从脸到下颌,再到锁骨,都是蜂蜜般融化的糖色,背心和裤子早就被水浸湿了。门铃再次响起。
邵满睁开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没买东西,也没请任何□□。
艰难地爬到门口,邵满实在累得不行,刚想让门外的人等一等,猝不及防的,一阵的风突兀地从门外灌进来,吹起了他被汗水沾湿的额发。与此同时,突如其来的庞大空气流伴随着冷冽的霜雪,像冰寒万里的极地凛风。
邵满的手还没触碰到门,门便已经从外部打开了。夏日的阳光和凛冬的风在拥簇在来人身边,身高腿长挺直如松的alpha走进来。
邵满趴在地上,一身狼狈,自下而上地仰视她。alpha身后是斑驳的光影,她漆黑的头发上跳动着灿金的光影,alpha朝他走近,并且蹲下,挺直的鼻梁打下脸侧浓重的阴影。
邵满呆呆地望着她。
接着他听到砰的一声,门被关上。邵满没注意,也许是无心注意。他浑浑噩噩地看着眼前的人,像八爪鱼一样缠上去。他像抱住了一团冰,冰凉的温度使他舒服地喟叹一声。
由于这是个残缺omega的房间,因此屋内的omega信息素并不明显。遮天蔽日的alpha信息素强势地占领了每一个角落,像黑暗中点亮的蜡烛,光线无声无息地蔓延开,顶替了原先的主人。
邵满对此毫无觉察。
他的理智在开门的一瞬间就崩断了,剩下的尽数是omega的本能作祟。邵满抓紧了谢盛谨的衣服。
alpha耐心地停住了脚步,看着他。
邵满竭尽全力地凑近她,去攫取她的信息素,像只小狗在主人身边摸爬滚打。他恍惚着,在谢盛谨耳边乞求般地喃喃道:“……标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