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实在伤心,问道:“这不是还没有确定人没了,怎么就烧上纸钱了呢?”
旁边那人道:“那不是十有八九吗,再说这纸钱也不完全是给他闺女烧的,还有给知州大人烧的。知州大人是个好官啊,就这样被害死了……”
她抬脚往知州衙门走,衙门确实比刚刚那个知州府邸大得多了。
他们来的时候,正厅有人正在议事。中间五短身材的是朔北路提刑官孙立耕,左手边是朔州通判,右手边是位绯色官袍的青年男子,正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夏时远。
其余人林林总总,约莫有十一二人,坐满了整个正厅。听到戟雪门来人,众人反应不一。
赵归梦踏进来时,正厅内一片安静。为首的孙立耕头也未抬,低头饮茶。通判刚站起来,又看见别人都没动,又想坐下。可是已经站起来了,再坐下又略尴尬,一时之间竟在那半蹲不站着。
正当他满脸骚红之时,他看见大理寺少卿夏时远居然站了起来,朝着赵归梦微微颔首,道:“赵门使。”
在场诸人,除了提点刑狱公事孙立耕,就属夏时远官阶最高。他站了起来,其余人或许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站起来,略略点了个招呼。
赵归梦目光扫视一圈,唯独略过了夏时远:“诸位大人,有礼。”
正厅最末尾还有张椅子,她随意坐下,道:“请继续吧。”
这话忒没礼,好像她是这里最高位的人。
孙提刑冷哼一声,不轻不重地搁下茶盏,看了眼夏时远:“夏大人果真谦谦君子,蒋相教得好。”
赵归梦笑着接下话茬:“是啊,或许提刑大人或可效法蒋相。”
他脸一沉,正要喊人将这不知羞耻不知尊卑的女子轰下去,就见慕亭云大步而至。
众人又一齐站起来:“国公爷有礼。”
慕亭云一面朝里走,一边随意地跟众人招呼着。待他走到最上首的位置时,孙提刑已经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请他坐下。
众人又互相让座。
慕亭云朝着赵归梦招了招手:“师姐,来这里坐,听得清楚!”
众人心里繁杂纷纭,面上还都得压抑住神色。显然,赵归梦也是个不懂谦让的,施施然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摆,朝众人一拱手,大大方方地朝着上首走去,坐在原来孙提刑的位置上。
“诸公继续吧。”赵归梦觉得自己甚至有礼,还加上了称谓。
戟雪门果然嚣张。一些地方官员之前并未见过戟雪门,只是有所耳闻。见其今日昨日风格,只叹往日里大家的言辞还是有所收敛了。
这何止嚣张,简直是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