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声音也柔和几分,“大人,您请,只是这……”
他看向赵归梦手中牵的白马,马背上横趴着一个人,被一根黑色鞭子缠在马背上,长发遮住了他一半的脸。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那人白皙的下颌和修长的脖颈,被鞭子缠住的腰身劲瘦,肩膀倒不显瘦削。
“私逃的家奴。”赵归梦收回路引,颇为感概道:“让我好一阵追,打一顿才老实。”
原来是家奴,怪不得脖颈通红,是被教训了啊。
“不听话的家奴是得好好教训。”守卫伸手,请他们进城,“您请。”
进了城门,这怪异的两人倒是引来不少目光。赵归梦浑不在意,笑得明媚,遇见凑上来仔细看的,还主动说:“家奴,私逃被抓了。”
那人“哦哦”两声,又问:“这是咋了?”
赵归梦面露为难,说:“我下手重了些,请问这城里最好的医馆在哪?”
那人指了一个方向,见他二人走远,暗自思忖。这女子看上去并不十分孔武,如何把一个男奴打成这样?都需要看大夫了。
小城人不多,可是赶过来围观的人却不少。赵归梦脸皮厚,无所谓地朝前走。众人并不能看清马背上那私奴的长相,只是从发间露出的半截下颌和脖颈来看,此人定然伤得不清,因为全都红透了。
好在医馆并不远,坐诊的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问:“谁要看病?”
赵归梦扶着裴珩在他对面坐下:“他。”
老大夫伸出右手,搭上他的手腕。片刻后,他皱着眉,摇了摇头,很是费解:“这脉象甚是奇怪,初探像是虚浮脉,浮而无力。但是片息之后,又饱满有力,这像是两个人的脉象,如何在一个人身上呢?”
“我从未见过这种脉象,”老大夫转而看向裴珩,“身体有何不适?”
“全身虚软无力,像醉酒一样,但头脑尚且清醒。”裴珩道,加之他面上颈上红晕,更像是醉了酒。
“怪哉,”老大夫捋了捋胡子,摇头晃脑地说:“难不成是老夫见识短浅,这样吧,老夫先给你开个药方,你抓几服药,回去喝半个月试试。只是这药材都比较稀有,所以价格……”
看他明显诊断不出来原因,还在这里东拉西扯,最重要的是收了她五十文的诊金,赵归梦耐心到头了,手往前一伸:“退钱。”
老大夫一噎:“你到哪里看病,都没有退诊金的道理。”
“退一半,”赵归梦直言:“你什么都看不出来,还想坑人买药呢。不退钱,我就去门口吆喝。”
这女娘长得倒是明媚动人,但是身上只有一股凛然不可犯的气质,尤其是那一口一个钉子的架势和凌厉的眼神,让老大夫不由得退缩。
他心虚,确实不知是何病症,本想开几副温和的补药,眼下也不敢敷衍:“算了,退你便是,赶紧走吧。”
赵归梦细细数了数手心地铜板,确定一文不少之后,才又扶着裴珩出去。
裴珩半闭着眼睛。自从她提出这个好主意之后,裴珩一眼都不曾看过她。他道:“劳您破费,待回到朔州,我定十倍奉还。”
进城之前,裴珩明确地表示了拒绝。他说自己可以就在城外等着,或者不看医也行。
赵归梦听他说来说去,都是不同意自己的提议,干脆心一横——我管你愿不愿意,我听不见。
“那是自然。”赵归梦掀唇一笑,心口因银钱损失的痛意消散几分。
小城里最大的医馆都无法诊断,况且身上余钱确实不多,前往朔州还有数天的路程。赵归梦便买了些路上要用的吃食和物品,不再这里多浪费时间。裴珩此时却给她念了几样物品,请她代买。
赵归梦一一同意——毕竟将来十倍奉还。
但她现在还是有些担心,这么稀奇古怪的毒,焉知不会扩散?
裴珩自己却一片坦然,道:“赵门使不必忧心,朔州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