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无凝应着,不等朝辞啼问话,她指着马车,“上去。”“是。”
上了马车,朝辞啼见花无凝波澜不惊地让人启程回宫,“时辰还早,怎么回宫了?”
“朕的决策,也容你置喙。"花无凝说。
“陛下所言极是。"朝辞啼不争辩。
“既知道朕说得不错,还私自跑去赴胡旋之约,朝辞啼违令当诛。"花无凝不轻不重说着。
“陛下这是生气了?"朝辞啼盘算稍许问出口。“胡旋好歹是以使臣的身份来的唐国,出了岔子麻烦事很多。"花无凝不答他语,自顾说道。
…你关心他…吗?"朝辞啼犹豫片刻道。
“至少这段时间,别出事。"花无凝意味不明地看着朝辞啼。“遵命,陛下。"朝辞啼噙一丝笑色,但意不及深处,眸光深沉阴郁恍然而过。
一路上相顾无言,等到了皇宫,已经是午时。“陛下午膳已经备好了。“秋水上前行礼。“好。"花无凝颔首,让秋水等一众宫女下去。坐于桌前,花无凝目不斜视,“需要给你叫个太医吗?”“陛下心知肚明,何须再问一句。"朝辞啼落座于她身侧。这么低劣的手段,花无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她确实不想多事。“以后你去玄阳殿住。”
浅尝佳肴,花无凝放下筷子开口,语调平淡。“赶我走?"朝辞啼看回她,神色微凝,微疑起思。感受来自身旁灼热而富有探究的目光,花无凝不想解答,只是轻轻道:“嗯。”
“你不怕放虎归山吗?"朝辞啼倏尔一笑,轻佻戏谑而语。侧目看他,檀口轻启,“威胁朕?”
“总得有个理由。"朝辞啼摇了摇头,放柔声音。“什么时候朕还需要给你解释了?“花无凝说道:“这么喜欢梧栖殿,住着也可,朕另换住处。”
“我去便是,不用陛下费神。"朝辞啼话被噎在口中,他还是让步了。见人不跟自己争辩,花无凝先沉静片刻,“进来吧。”朝辞啼疑云未消又起新绪,他看着门外走进来的人,惊诧闪过。“参见陛下,参见大人。"齐公公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怎么将他放出来了?”
齐公公是在花无凝掌握实权,清除皇宫势力时,第一个遭殃的人,被直接扔进了大牢,虽然没直接让人杀死,但…
她是想要杀了他的,囚禁他便要先折下他的羽翼,可她没有这么做。反而将那些人留了下来。
朝辞啼不免心头一动,他深深地凝视花无凝,想窥探她隐于心中未言之事。“他是你的人,对你熟悉,朕也懒得找其他人,凑合用。“花无凝三言两语说道。
没听见回音,她转眸,“不满意?”
“你先下去。"朝辞啼思忖一瞬,对着齐公公说道。“陛下.…"齐公公为难地看着花无凝。
毕竟此时她才是帝君。
“下去吧。"花无凝应允。
步音远去至消停,朝辞啼没说话反而看花无凝的眼神愈发奇怪与复杂。“为何如此看着朕?"花无凝被扰乱,不悦问道。“花无凝。”
“大胆,不想要命了。“听他颇为严肃的唤她名字,花无凝神色不善。朝辞啼却未有退意,他郑重其事地问:“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情?”目光灼灼,似是要看透人心一般。
“不该你问就别问。"花无凝避而不答,转回视线。“回避吗?“将她的行为纳入眼底,朝辞啼抓住她的手,迫使她看自己,“大小姐,在你心底…我到底重不重要。”
“不重要。"花无凝被他眸中的光闪晃了眼,眨眼往旁看去,手底却是要将他抓住自己的手推开。
“看着我的眼睛说。"朝辞啼不松反而握得更紧。若是不重要为何要在登基之日来了大牢,为何要将他锁在身边,又为何放他自由将他的部下保住不杀。
若这些都是不重要而能为之之事,那么什么算得上重要?“朝辞啼,别得寸进尺。"花无凝怒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