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香囊,摊在她眼前。耐心爱抚着上面的绣花图案,柳衡低声诉语:“此前它被朝辞啼弄坏了,可我还是舍不得。”
“所以我去找了一个绣娘,她说能修好,只是面料有些难寻,需要等等。柳衡声音不大却容有一股难以言说,似水柔情的缱绻在其中回荡不息,他抬眸柔和地注视着花无凝,“好在在我离开之际,香囊修补好了,我也就戴在身上了。““我看看。"花无凝下敛睫羽,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神情。胡旋亲自绣的香囊采用的布料肯定是不凡的,若想找到却是得废一番功夫。“给你。"柳衡也没多虑,将香囊放在了花无凝手中。纤指轻柔地抚摸着绣纹,花无凝会神一看。此前是没有留意,针脚有些乱,还真是初学者所绣的东西。缝补的绣娘也是尽力了,才能仿得如此像模像样。“这个香囊…"前思后想片刻,花无凝捏着香囊是想向柳衡讨回来的,毕竞这样她就能跟胡旋撇清关系了。
话还未尽,帐篷外忽而传来一阵步牒音,紧随其后的便是暗一阻拦的声音:“主子不方便见你。”
抬手握着香囊,正欲待花无凝话的柳衡也随声看了过去。“里面是有人吗?才让你拦着我。“朝辞啼此刻声如平常,未有多出其余之情,“我有事跟大小姐说,你拦着做什么!”骚动乍起乍收,帐帘被掀开,前一瞬还噙着笑的朝辞啼在看见花无凝跟柳衡面对面站着,执手相看,两个人同时捏着一个香囊,还靠得很近时,笑意霎时被铺天高地的寒戾裹挟。
尖刀似的目光陡然落在了柳蒋的脸上,他走进,关上帐帘,一步一步踏入。分明还是笑意吟吟,却感受不到其中所有的良善柔暖,只有无穷无尽的冰寒。
那眼轻飘飘地看在两人所执的香囊上,又看了花无凝一眼。没缘由的,花无凝松了手,颦眉不喜正声而问:“朝辞啼,你不应该在战场上吗?”
“胡军撤了,我自然带兵回来了。"朝辞啼说得风轻云淡,却转手将柳衡往另外一边挤开,最后装似无意地问道:“倒是不知道,柳少师怎么私自跑来了军吉?〃
趣趄一步,柳衡清秀之容也泛起褶皱,他紧捏着香囊,勉强算得上好气而语:“我是与阿凝的粮草队一同而来的,朝太师开口便是私自,毫无根据,中伤他人,实难信其言语。”
“柳少师怎么变得如此狭隘妄佞,偏颇失礼呢?"朝辞啼自若慢语,双目却似淬了毒,凝在他身,“本太师随意说了三两语,无心触怒,你却声似讨伐,活像我冤枉了你。”
他言语一顿,扬眉下视,携带一股朝弄之意,“圣贤有言,不知者无罪。本太师怎么知道你是跟着粮草队才来了军营,饱读诗书的柳少师却恶语相向,着实让人大开眼界,大为惊叹!”
“你说是吧,柳少师。”
“朝太师出言不逊,有辱我的名誉,却还想以圣人之言压我。“柳衡早已不是之前那个敛锋芒,藏着掖着的柳衡,他直视朝辞啼,背挺直,不屈不挠平声而语:“圣人亦有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故之以德报德,以怨报怨!我只不过未曾接朝太师的怨气而已,朝太师何须长篇大论,好为人师。”剑拔弩张的气氛令站在朝辞啼身侧的花无凝噤了声,稍稍退后一步,又被朝辞啼夹针带枪的话引了去。
“既然柳少师如此发话,本太师也要点明柳少师不足之处。"朝辞啼见缝插针,轻蔑扬着笑,眼睛由上至下将他扫了圈,“柳少师学武武不精,文略计谋也用不上,前来边关能做得了什么?”
柳衡深吸一息,他知晓朝辞啼这是在讽他,武艺比不过朝辞啼,文略有花无凝在,他也毫无用武之地,“文武皆有用处,我武不精不代表我不能上战场,文略之面也能提出自己的卑贱之思,即便这些都不能,劈柴倒水之事我也能做。朝太师又何必以己度人,替人定夺。”
“劈柴倒水,原来柳少师还有此觉悟。"朝辞啼闻之不屑一顾,“这份差事挺适合你的,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