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压在身下，面上有痛色的柳衡，“阿…”“我没事。“柳衡见花无凝桃眸中酝出的无措，缓缓露出一抹宽慰的笑，不让花无凝忧心。
手臂有意无意地环在花无凝腰间，“可有伤到？”“不曾。"花无凝撑着柳蒋的肩坐直，却又听见柳衡沉闷的痛吟。她这才看向自己所摁的地方，柳衡的右肩。是之前受了朝辞啼一箭的肩膀。
陡然反应过来，花无凝询问：“是不是碰到伤口了？”“不碍事。"柳衡也坐起，纵然笑得和善，但眉宇间难掩的痛意。“让我看看。"花无凝颦蹙秀眉，伸手触碰柳衡的右肩。“阿凝…，“柳衡拦住花无凝的纤指，耳尖浮上嫣绯，他神色有些闪躲，“还是别了。”
“男女授受不亲。”
花无凝忍俊不禁，眉稍上涌出别样的笑意，“此前谁在院中上药，袒胸露乳，活色生香啊。”
“别…别提此事了。“柳麓骤然红了脸，羞燥齐齐显于霜白之容上。抓着花无凝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让我看看，我替你换药。"花无凝柔声说道。“有劳阿凝了。“侧过脸，放下拦住花无凝的手，一副仍由她来的模样。花无凝也是摸着柳衡的衣襟，慢条斯理地将衣裳一层一层剥开，露出胸膛后，一用力，衣裳滑落，纱布入目。
点点猩红在纱布上格外的显眼，不用多想，便知伤口裂开了。玉指轻抚其上，她转眸看向柳衡，却发现柳衡眼中波光荡漾，不敢看她的面容，急切地闭上眼。
“药在哪儿？"花无凝收回手，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在柜屉中。“柳蒋声音比平时紧绷了不少。感受着身前人离开自己，他才睁开眼不自觉地喉结滑动，眼眸中不似温柔之意，倒有股锐利吞灭之感。
找到药箱，花无凝转身回来，柳衡也将那与平日里不符的神情全然掩盖住。“果然裂开了。“花无凝拆开纱布，感叹一句，"抱歉了，阿蒲。”“你无心之举，何必道歉。“柳衡低头看着为他包扎伤口的花无凝，“何况，你与我之间，用不着说这些。”
“嗯。“花无凝何尝不懂柳衡话中意，她只是浅浅淡淡应了，不再多言。柳蒋温柔的眸看着为他包扎伤口的手指上，继而看向别处。室内的炉火烧得更大了些，温度节节攀升，熏的柳衡的的脸更是红的不像样。
“好了。”
花无凝话音落下，柳菊扯上衣裳，遮住右肩，却并没有将衣裳合上，而是任由自己的胸膛在衣裳之下若隐若现。
“多谢阿凝。"柳衡垂着头，让花无凝看不见自己的正容。可是这个角度又正好能将柳蒋那一片春色纳入眼底，在与他这含羞带怯之容结合。
真应了那句赏心悦目，诱人心神。
“阿衡好生歇息。"花无凝多看了他几眼，悠然转身将药箱放在原来的位置。“箭伤本就不易恢复，这次还裂开了。“她语调平缓，听不出情绪，“我下次来找你。”
“阿凝能记住我便是好的。"柳衡揪着衣裳，将其理顺，“我送送你。”“这次就算了。"花无凝揶揄抵唇。
柳蒋闪动着眸，从花无凝的眼神中也读出了她言未尽之语。他现在这个样子，走出去送人被婢女仆人看见不知道又会被怎么说道。“好。"柳衡轻咳着，仿佛是要将窘迫掩饰掉。花无凝也不再多言，只是与其道别，便走出了少师府。街道上人影稀疏，廖廖几个，寒风卷着落叶吹过花无凝的面容。她尚存有笑意的容靥渐渐被凉薄浸入，平静无波，眸光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远处浮云一行，飘在空中，随风势而往前移动，花无凝款款行于街道上，眸醒时，暗皱黛眉。
怎么还是寥落几人？
此前是权贵居住之地，不见多少人说得过去。现下她已经出来，京城街道依旧没看见多少人走动。总不会是天气太凉，都不想出门了？
“暗一。"花无凝驻足低低喊道。
迟迟不见暗一现